,也定不會有性命之憂,卻萬料不到半途殺出太后來,此時一聽太后咬牙切齒的這句話,我刷得就是一身的冷汗,一邊扭頭去看石非凡,一邊在腦子裡急速飛轉,想著該怎麼救他。

卻聽慕如風語調依舊淡淡,”母后且先息怒,這個奴才是兒子使喚慣了的,若沒有他在身邊,兒子起居之間定多多不便,今番且先留下他的命來,讓他戴罪立功,殷勤服侍兒子贖罪吧。”

說到這裡,他轉頭問石非凡,”石頭,你說呢?”

石非凡自然借坡下驢的,磕頭謝恩道,”奴才定當盡心竭力,好生伺候皇上,再不敢有異心。”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是不想太后卻站起身來,”慢著,”她一步一步來到石非凡身前,眼睛看著石非凡,卻在嚮慕如風說話道,”既是要戴罪立功,皇上,哀家現在就給他一個機會。”

慕如風的眉頭微微一挑,停了一停後,他才道,”母后請講。”

太后一指我,對石非凡道,”你老實招來,到底是不是皇后安排的你出宮,你若老實招了,哀家不但不會罰你,更會重重有賞,若是不招,哀家可沒有皇上那樣好說話,慎刑司的一丈紅,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一丈紅乃是慎刑司裡的一種杖刑,兒臂粗厚的板子上,釘著一根又一根的鐵釘,打在人身上,只一下,便會讓人皮開肉綻,等到板子打完,丈長的板子上,已盡是鮮血淋漓,而挨板子的人,縱是還活著,已是廢人了。

這樣的話,分明是叫石非凡避無可避,我雖然早就想到今天這個事不會善了,可是我卻萬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在慕如風已經不再追求石非凡的時候,橫裡殺出這一招來。

慕如風的額頭亦有青筋跳起,他向前一步,”母后……”

太后手一抬,攔住慕如風下面的話,”皇帝,待奴才固然要寬厚,但是無規矩則難成方圓,皇帝更該恩威並重,賞罰有治,這次若輕易饒了他,豈不是給那些刁奴平白的做了樣子在這裡?”

這樣大的帽子扣下來,慕如風頓時無言以對,他看了看石非凡,又看了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竟好像在他的眼裡看見了……擔憂?

是的,擔憂。

我忙甩一甩頭,暗自在心裡苦笑,他怎麼可能為我擔憂,一定是我看花了眼,一定是。

我正緊張得手心冒汗的時候,卻聽石非凡竟”哧”的笑了出來,”太后娘娘這話,竟讓奴才再沒有第二句話好說了的,為了保命,橫豎只有咬住皇后娘娘的,”說到這兒,他轉頭看向我,眼裡盡是掩不住的戲謔嘲諷,”皇后娘娘,您也瞧見了,奴才跟您無冤無仇,只是因為膽小怕死,這才不得不按著太后娘娘的吩咐去說,您可不能怪奴才。”

他這話看似不敢違抗太后,實則清楚明白的說出了太后是刻意的要將這件事栽在我身上,太后一聽,臉上頓時抽搐起來,喝道,”大膽刁奴,你竟敢滿口胡言。”

石非凡將身子微微一躬,”太后娘娘,小人不敢,只是太后方才確實是說,小人只有將此次出宮說成是皇后安排,才能逃得那慎刑司的一丈紅。””你……,”太后不意一個奴才居然也敢這樣嗆她,她怒極反笑,連連點頭,”好啊,如今這宮裡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都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了,真是好啊。”

慕如風臉上波瀾不驚,他向太后道,”母后息怒,還是兒子來問吧,”說著,他示意巧意將太后扶到暖炕前坐下,自己向石非凡道,”石頭啊,朕其實也很想知道,朕的萬梅宮戒備森嚴,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你且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才能跟外面的人聯絡串通上的。”

石非凡極恭謹的樣子,”回皇上,別人好心幫小人,小人若是說了出來,且不說恩將仇報,所以,小人不能說。”

我正緊懸到窒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