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客氣,太后命人來傳喚我時,都用一個”請”字,這會子卻極直白的用了一個”傳”字,足見這太后已連表面上的敷衍都不用了。

我和青綾相視一笑,青綾道,”娘娘,不知道怎麼的,奴婢這會子倒不怕了。”

我眼帶憐惜的看著她,”好姐姐,一會兒若被用刑,你就只管將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來。”

青綾平靜的將針線籃子放好,她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在娘娘的心中,奴婢就是這樣人麼?”

青綾待我的心,我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明白的,心知多說無益,感動之下,我拉著她的手舉誓,”青綾,若我僥倖不死,此生此世,我和你有榮華共享,有患難同當,不離不棄。”

青綾依舊是笑,眼裡卻有了水意,她道,”奴婢何德何能,能得娘娘用這樣的心待我。”

外面的人在催促,我和青綾挽手而行,傳話的正是前幾日來取我皇后金印的人,此時見了我,只微微的鞠了個躬就算行了禮,神色間的不羈更甚上次。

我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就越過他向鸞轎走去,青綾分外恭敬的將轎簾撩起,揚聲道,”皇后娘娘請上鸞轎,”說話間,目光挑釁的向那個奴才一掃。

看著青綾跟孩子般的跟那個奴才賭著氣,我好笑的輕輕搖頭,轎簾放下,外面喝了一聲”起,”鸞轎即平穩如飛的直向慈寧宮而去。

慈寧宮中燈火通明,我才下鸞轎,就有人一迭聲的傳了進去,我也不理他們,快步進了慈寧宮正殿,迎面一眼,就見慕如風正在當中坐中,神色間喜怒不見,而太后額頭上扎著一條松花綠的頭巾,蔫蔫的靠在暖炕上,見我到了,眼裡卻瞬間閃過一道狠虐的光。

他們的腳下跪著的,正是石非凡和王嬤嬤,那王嬤嬤的懷裡,還抱著一個極大的包袱,死也不肯鬆手,見我到了,她又驚又慌的喊,”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救命啊。”

我心裡突突亂跳,腳下到底有些虛浮,忙將指甲在手心裡狠狠一掐,用這痛意令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款款上前,依禮給太后和慕如風請了安,太后從鼻子裡冷冷的哼了出來,慕如風深邃如海的目光幽幽的發冷,指著地上跪著的石非凡二人笑,”皇后,他們是怎麼回事?”

自從成功的除去夏明強和陳正坤後,皇權在握,事情也多,他已經不再經常來我的紫薇宮,不單是我,就是其他妃嬪見得也少,一心只埋在朝政上,我看他的面容,已很是清瘦了。

回頭看了看石非凡二人,我吃不准他們招了多少,只能先做出訝異的神情,”咦,皇上,他們,他……,”說話間,我的手指指向石非凡,卻又移向王嬤嬤,轉而又指向石非凡,一副迷茫不知的樣子。

王嬤嬤見狀,她又叫了起來,”皇后娘娘,您救命啊,您說過,若是事兒露了,一切有您做主,定會保得奴婢無事的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我皺起眉頭,臉上就冷了下來,喝道,”放肆,你這個奴才胡言亂語,說的什麼,?”

王嬤嬤臉色一僵,隨即就尖聲叫了起來,”皇后娘娘,您,您不管奴婢了麼,皇后娘娘,您怎麼說話不算數,皇后娘娘,您……”

我又驚又怒的樣子,指著她斥道,”你是哪個宮裡的人,本宮幾時見過你,幾時跟你說過什麼?””啊,皇后娘娘,明明是你讓奴婢帶著這個人出宮的,你現在怎麼能不承認,前年你在外園候選時,奴婢那樣的關照你,後來又幫你傳了許多信,皇后娘娘,你敢說沒有嗎?”王嬤嬤到此時,驚極生怒,全不管不顧起來。

就聽太后道,”皇上,你都聽見了,看你的好皇后都做了些什麼。”

我猛的回身,定然看向太后,”母后,臣媳並不認識這個老宮人,更不知道她說的都是些什麼,難道母后就要憑一個宮人的三言兩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