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梅主子的話,依老臣看來,這位青綾姑娘應該是中毒了,可是,可是……?””可是什麼?”我急於要知道結果,”什麼叫應該中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兒說啊。”

那姜懷安就道,”回主子的話,若依脈象,青綾姑娘確實是中了毒的,可是令老臣奇怪的是,她雖然氣息薄弱,脈息淡無可尋,可是那點脈動卻又一直不下去,總是那麼吊著的,老臣也算是見過不少毒物的,此時竟不明白青綾姑娘身上中的,卻是哪一種?”估丸廳圾。

我之前聽他說青綾還有氣息,心中才一喜,再聽了他後來的話,我頓時就手腳冰涼,”你的意思是,她,她無藥可治了?”

誰都知道中毒之人,若要解救,定要知道身中何毒,才能根據它的毒性去找解毒之法,若查不出青綾身上中的是哪種毒,豈不是就是無藥可醫的麼?

正絕望時,外面又是一陣腳步聲亂響,一群人擁著慕如風急火火的趕回來了,一進門,他不顧滿屋子的人,伸手就將我抱進懷裡,急急的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他身上的杜衡香隨著他袍袖的飛揚,極快的沁入我的心肺,直到這時候,我方才兩腿一軟,就癱靠在了慕如風的身上,”皇上,皇上……,”卻已是一句話也說不下去了。

慕如風將我上下打量,待確定我沒事了,他這才放心,一邊將我擁住,一邊就問,”到底怎麼回事?”回頭又看見正面色蒼白的靜躺在貴妃榻上的青綾,他臉色更加的沉,”姜懷安,她死了沒有?

姜懷安正匍匐在地上接著駕,見慕如風問他,忙又將方才回我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我才有些忍下去的淚嘩的又湧上來,抓著慕如風的衣襟哭道,”皇上,臣妾求您救救她,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他安慰的拍著我的背,一邊問我,”她怎麼就會這樣了?”

被他這一問,我這才想著將所有的事回憶了一下,最後,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副尚未被收走的碗盅上,顫抖著指著它道,”是,是它……”

慕如風擰著眉看過去,”什麼?”

正哭得死去活來的紅綾卻聽見了我們的話,她彷彿一下子想起似的,急急叫道,”是的,是的,主子說的不錯,我姐姐就是喝了雪蛤,才這樣的,雪蛤裡有毒,天呀,這雪蛤裡竟然有毒……”

可憐的紅綾想是太過驚怕,一時竟不顧慕如風就在跟前,她尖聲大呼小叫,看著那安靜放在桌上的碗盅,她恨得眼裡直快冒出火來。

想來是她的表情太過哀慼,慕如風居然沒有發怒,他命姜懷安道,”看看那碗盅裡到底有什麼?”

看著姜懷安將那碗盅小心的拿過去又看又聞的,我心裡陡然升起另一種驚恐,這雪蛤本是為我燉的,我因不再愛吃甜的,這才逃過了,卻害了青綾,這毒本是衝著我來的,本是衝著我和我的孩子來的呵!

眼裡的淚大顆大顆的滴下,我喃喃的叫出聲來,”差一點,差一點,這雪蛤就是我吃的了,差一點,我和孩子就被……,就被……?”

我只能說到這裡,因為太可怕,我甚至不敢讓後面的那個字眼冒出來,我的話全進了慕如風的耳裡,他道,”這雪蛤本是要給你吃的,你賜給了這個宮女兒,是不是這樣子?”

我點頭,全身沒有一點力氣,”是,是……”

慕如風的身子緊繃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是誰,是誰?”連說了兩個是誰,他隨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碟因著青綾的中毒,未得吩咐,宮人都尚未敢撤去,被震得叮噹亂響!

滿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慕如風咬緊了牙喚進阿昆,指著跪了滿地的奴才們道,”都給朕捆了送去慎刑司,好生的拷問,並且告訴慎刑司的人,這次給朕把人看好了,若死了一個,叫慎刑掌事自己剁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