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冰涼,她忙將手抽開,”奴婢的手冷,小心冰著娘娘。”

我搖頭,”以後別叫我娘娘了,沒的叫人笑話,若,若傳到慈寧宮去,只怕……咳咳……咳,只怕又是禍事。”

青綾沉默了下,才悶悶的道,”奴婢就不信娘娘這輩子就這樣了,那天晚上,皇上分明說過要立娘娘您為後的。”

我一驚,忙阻止道,”住口,”看著青綾難過的臉,我深深的嘆息,”這種話別說是現在,就是往日也是混說不得的,你好容易脫了罪籍,再過個三五年的就能出宮了,可得小心了。”

她頓時紅了眼,”奴婢不出宮,奴婢這輩子都陪在娘娘身邊。”

我心下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我如今都這樣朝不保夕了,哪裡還能將你留在身邊呢,你聽話,明兒就出去吧。”

青綾咬著牙不說話,過了許久,她突然就笑了起來,”娘娘,您可知道如今外面是什麼樣兒的了麼?”

我心裡一凜,”什麼樣了?”

然而隨即,我就也笑了,”罷了,什麼樣了又如何呢,左右跟我是沒有關係的了。”

青綾又沉默了下,就道,”娘娘是被那些人給害的,聽了只當解恨罷。”

我無可無不可的,”那你說。”

青綾就高興起來,將我被貶時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我。

原來,那天夜裡除了刺殺我們的刺客外,還連著來了三批人,一批人是夏國丈的人,一批乃是陳宰相的人,後來的那一批,卻是京城兵馬司的,這一支人馬,乃是朝廷直隸,不由兵部管轄,換言之,就是慕如風自己的人。

這三批人在護送我和慕如風回宮後,領頭的就被帶到乾寧宮御書房,慕如風大發雷霆,連夜急召文武重臣進宮,又命京城兵馬司嚴加搜查那批賊人的蹤跡和來歷,別說,忙到天亮時,還真就有了些結果。

兵馬司在打鬥現場找到一些線索,這些線索全都表明,這幾個人不但訓練有素,更撿到了一柄用點鋼工藝鑄造的兵刃,端的是鋒利無比,無往不利。只是這刃口上點鋼的技術卻是極複雜極難的,找遍整個玄武朝,也就只有那麼百十位會點鋼的工匠,先帝在位時,為防止民間老百姓擅自鑄造兵刃造反,併為著朝廷兵器上的精良,下旨命將會點鋼的工匠統統召進軍營,專門為兵將鑄造兵刃。

如此,由這柄點鋼利刃就可以斷定,刺殺皇帝的人絕不會是江湖上的散人,而是兵營裡出來的。

可是京城裡的兵力卻是分作三分的,一份是兵馬司的人,乃是皇帝自己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行此不軌之事,另外兩分分別在夏國丈和陳宰相的手裡。

這一來,朝廷上理所當然的掀起軒然大波,和夏皇后死時一樣,又是你指責我,我賴給你,一時爭了個臉紅脖子粗,最後還是慕如風一拍桌子,命人去陳夏二人掌管的兵營中好生的查探了。

說到這兒,青綾眉飛色舞的道,”娘娘,如今這兩家狗咬狗扯得歡著呢,依奴婢看來,定是他們其中之一的,只是卻害了娘娘您,嗯,奴婢巴不得皇上在他們的兵營裡搜出什麼好東西來,那時,讓他們陪著娘娘一起遭罪,奴婢心裡這才服氣呢。”

我淡淡的笑,”他們不會有事的,”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至少暫時不會。”

在慕如風還沒有將八成的軍政大權抓到手裡的時候,他絕不敢輕易的向陳夏兩家開刀,如今這件事,他定也只能拿來做做文章也就罷了,最後,夏陳兩家依舊是不傷筋不動骨,半點事都沒有。”娘娘,為什麼?”青綾有些不明白,然而她很快的就瞭然,”也是,夏國丈和陳宰相兩家在朝中向來舉足輕重,是皇上的股肱之臣,皇上自然是不會動他們的。”

她居然也能文縐縐的說出什麼股肱之臣,若不是身上的傷還疼得難受,我差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