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如今她吃過的東西,我又吃了一遍,是生是死,我一起陪著罷了。”

一邊的阿昆就有些急了,忙上來道,”娘娘,您鳳體為重啊。”

哼哼,鳳體為重,我吃吃喝喝的,也不是一口就完成的,你怎麼到此時才來說這句話?

其實他也是極聰明的,先不說我有沒有那個膽子要對管貴人下手,就說他親眼看著那管貴人吃的喝的東西,和我們都同出自一份的,他就應該已知道,這管貴人絕不可能是飯菜中毒。”

太醫查來找去,卻實在查不出管貴人因何中的毒,他不由皺緊了眉頭自言自語,”不對啊,管小主身上的毒不是慢發之物,絕不是在巳時前中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卻冷笑著道,”宮裡如今蹊蹺的事兒也多著呢,當日我被皇上送到萬梅宮中養胎,不也是被人在貓的爪子上塗了毒麼,那兩隻貓,可都還是皇上親手抱進萬梅宮的呢。”

那太醫不敢接腔,他求助的看向阿昆,阿昆就低聲向我道,”娘娘,這屋子裡既一時查不出什麼,還是讓他先去回了皇上罷。”

我看一眼滿屋子驚慌的女人們,就點點頭,”去吧。”

那太醫就急忙去了,我冷著臉一言不發的坐著,堂下眾妃亦誰也不敢吭聲,屋外的笛聲早就停了,歌舞姬亦早不知去向。除了紅泥小爐子裡的炭火間或”噼啪”的一響,屋子裡沉默凝寂,氣氛冷得像是結了冰。

窗外的雪花彷彿大團的棉花,打著旋兒落在梅樹上,梅枝有不勝重負,就枝條一彎,撲的落下一團來,像極了龍井死的那一晚。

我們並沒有等多久,就有人來向阿昆道,”皇上有旨,命各位主子娘娘們先回屋,碧水灣中封禁。”

阿昆點點頭,就命宮人將門開啟,眾妃嬪立時彷彿出籠的鳥,急慌慌的全散了,而我卻依舊坐著不動,阿昆過來道,”天兒冷,娘娘小心凍著,請回瓊花殿裡罷。”

我抬頭,眼裡霧濛濛的全是水意,語氣低而苦澀的道,”我不能走,我,我怕我走了之後,就說不清了。”

阿昆的神色一凜,然而他頓了一頓後,就只道,”娘娘多慮了,這件事皇上一定會命人嚴查,只要娘娘什麼都沒有做過,就不必擔心。”

我”哧”的冷笑,”我什麼都沒做過就不用擔心了?昆總管,您是宮中的老人兒,有些事只要一眼,您心裡就明鏡兒似的,這管貴人如今在我的地方中了毒,我的嫌疑是最大的,此時若再從我屋子的哪裡找出什麼來,我就是跳進胭脂河裡也是洗不清的了。”

阿昆就點了頭,”奴才是相信娘娘不會做這種事的,娘娘您煞費苦心的讓管小主和您同吃一碟子菜,同喝一壺的茶水,怕的就是管小主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您說不清楚,卻沒想到,娘娘終究防不勝防,管小主還是出了事了。”

我眼裡的水意就濃了起來,開口時,喉頭一陣發堵,”昆總管,沒想到我的心思竟都瞞不過您,是,我就是唯恐她出事,方才和她同飲同食,卻沒想到……,”說到這裡,我已哽咽得再說不下去。

我堅持在碧水灣中不出去,要阿昆帶人將屋子裡好生查檢,阿昆無法,只得一面命人仔細搜查,一面一派人去請示慕如風,帶回來的旨意卻是,讓我回瓊花殿等候發落。

我終究不敢再拗,只得扶了青綾的手先回了瓊花殿,瓊花殿的門立刻就被關上了,瓊花殿裡的奴才也全被命呆在屋子裡不許亂走,更不許交頭接耳的議論,看這形勢,竟似已將我禁足般的了。

待到我身邊再無閒人了時,青綾就有些驚慌的向我道,”娘娘,您瞧這件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咱們別是……?”

她臉色發白,不敢再說下去,我卻端起茶碗來,閒閒的呷了一口,道,”你慌什麼,要知道越是可疑的人,就越是不被人懷疑,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