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民變,他倒是並不太過擔心,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苦哈哈的,又有什麼戰力,豈能是他們四國數萬鐵騎的對手,只要捉住幾個領頭的,當眾斬首,便能做到殺一儆百,讓其他人再也不敢動彈。

可是幾個手持長劍的漢子,衝到他的面前,右手掌中的劍光一閃,耀眼無比的刺將過來時,闊魯索才不由得臉色一變,這幾人看著不打眼,但是那輕飄飄的長劍在他們的手中,就好像生了眼睛一般的恐怖,闊魯索下意識揮起狼牙棒一擋,手臂上陣陣發麻,面前那漢子口中咦了一聲,稍稍退後三尺,闊魯索才看清楚他一臉橫亂的鬚髮。

遠方有人振臂大呼道:“五哥……五哥,快殺了這狗蠻子。”

這五哥哈哈大笑一聲,忽然從地面上憑空躍起,高高的過了闊魯索的頭頂,掉頭向下刺來,總算闊魯索身經百戰,臨敵應變倒還敏捷,他的脖子一縮,整個雄闊的軀幹忽然矮下,趴在了駿馬的背上,雙手一緊馬韁,帶動馬兒飛跑起來,只覺得背心一寒,這才逃過那漢子的臨空追殺。

闊魯索伸手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回頭一看,見到數不盡的漢子們舉著各式兵刃,自人群中衝殺而出,那些人的身手極快,一個個都不在這五哥之下,闊魯索的面色變得無比驚恐,看到帶來計程車兵們人人身陷苦戰之中,他一咬牙,將馬兒的前蹄拉的高高立起來,馬嘴中驚聲嘶叫一下,卻是返身又向人群中衝了過去。

一路上,藉助一身不凡的騎術,闊魯索飛快的躲過兩旁不斷遞過來的刀光劍影,雙手緊握馬韁,目注遙遙的幽州城北門,好不容易快到北門下,只聽到城外轟的一聲巨響,又有一波人衝殺了進來。

闊魯索的面色一黯,心知自己僥倖逃出來,已是極為難得了,再要應付更多人,根本是做不到的,他稍稍在馬背上抬頭一看,見到一輛高高的戰車在前開道,原來進城的,都是本在城外的四國士兵,在他們的身後,聯軍兩萬人馬,也快速的趕了過來。

北門下水洩不通的擠滿了人流,闊魯索此刻就算想出城,也是出不去的了,固攝一人當先,對身下怒吼道:“闊魯索,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闊魯索仰頭艱難的道:“大王子……咱們中了埋伏啦,這幽州城內是有伏兵的,而且都是身手矯健的劍客。”

固攝聽得心頭氣怒無比,幾乎快要仰天吐血,他穩紮穩打之下,原本是不會遭到這等伏擊的,怪只怪……楊宗志他們裝的太過可憐,而那範蘄又百般來唆使自己,讓他一個輕敵大意之下,致使全軍都陷入重圍當中。

這些士兵都是他固攝的性命,是他問鼎中原的最大資本,沒有了這些兵,他固攝便什麼都不是,籌謀了兩年的大計,頓時便會化為灰燼,固攝對闊魯索吼道:“傳令,重新集結軍陣,我們一起……殺出去。”

闊魯索為難的回頭看了一眼,此刻眾多士兵們皆處於纏鬥之中,想要他們撤回來,又談何容易,號角吹得嗚嗚作響,能夠活著逃回北門的,只有十分之一,整個幽州城內,到處都是肅殺的吼叫聲,將天空的厚雲都掀開了。

固攝立在戰車上,恨得咬牙切齒,北門外的聯軍已經跟著衝殺進來,與他身後的部隊戰作一起,“姓楊的……本王跟你拼了!”固攝大吼一聲,便要從雲梯上縱躍下來。

闊魯索叫道:“大王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還是先逃吧,只要有命,來年還能東山再起。”

固攝低頭呆呆的道:“逃……又怎麼逃得了?”

身後的北門已經被聯軍圍得水洩不通,此刻別說是一支大軍,就連一隻螞蟻都逃不出去,闊魯索抱胸道:“屬下願意在前面開道,護送大王子從其他城門逃走,大家聽令,不怕死的,跟著我闊魯索殺開血路,回去之後,大王子賞賜每人榮華富貴。”

尚還有三萬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