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楊戩失聲喊了句,從未想到,師父的道傷竟嚴重到這般地步。

一想到,師父之前還在天庭為自己強出頭……若師父與人拼鬥的太狠,震動本源,豈不……

“無事,”玉鼎真人淡然笑著,將大鼎靠近蓮臺,那蓮臺之上閃爍出點點光亮,漸漸放大,蘊含著一股古老、蒼茫的氣息,將大鼎包裹了起來。

楊戩在旁看著,待看到那些光點開始填補大鼎的缺痕,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師父,六年夠嗎?”

“夠,”玉鼎真人看著楊戩,道:“聖人之言,皆有緣由,這六年剛好令我道傷復原。”

楊戩鬆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師父,若道傷復原,還是慎重些……”

“嗯,”玉鼎真人自然知道楊戩在說什麼,莞爾一笑,“我心已寂,何況已有了你,不急了。”

楊戩一愣,怎麼覺得師父說話有點難懂。

玉鼎言下之意,其實是將期望都放在了楊戩身上。

以力證道,多少大能、多少修士所向往的傳說……那是他們所能知的,道之盡,道之終,極盡昇華,洪荒僅有的造化。

楊戩回味過來,頓時苦笑不已。

他其實並沒有這麼大的願想,也沒這麼高的期望,他只是想在洪荒中逍遙度日,無敢欺自己之人,無敢傷自己家人親友之敵。

這念想,好像比以力證道也差不到哪去……

“師父,這二十四品輪迴紫玉蓮臺有什麼講究嗎?”

玉鼎笑道:“此物乃是先天至寶,卻是療傷用的先天之寶,取先天靈韻,能養大道之傷。但唯獨只有先天生靈可用此物療傷,後天而生者,蓮臺不起半分反應。”

“哦?”楊戩點點頭,見師父似乎心情不錯,也鬆了口氣。

“師父,那開天一式,我也為師父演練一番吧,”楊戩如此說著,畢竟這是聖人都覬覦的招式,應該對師父有用。

玉鼎真人擺擺手,道:“不必,到了為師這般境地,若非自己所悟之法,修行,也只是耽誤自身罷了。”

“那,聖人娘娘……”

“應當是為了參悟以力證道之法,”玉鼎道,“六聖之中,聖人娘娘最先成聖,但其法力、神通,卻被認為是六聖排位最末。她本就是爭強好勝的性子,斷然……”

楊戩眨眨眼,師父後半句的口吻,略微有那麼一點隨意。

玉鼎真人道:“為師知你對封神有所圖,自去便可。”

得嘞,竟被師父趕出來了。

楊戩看著玉泉山各處的雲霧,嘖嘖輕嘆,想著自己師父傷勢痊癒後,自己跟在師父身後‘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心中就是一陣嚮往。

玩笑,玩笑。

他念著南洲之事,出了玉泉山之後,駕雲飄向南洲。

一路看千山萬水之景,賞春夏秋冬之貌,總覺得心曠神怡,渾身輕鬆不少。

師父的傷,可痊癒了!

當浮一大白!

楊戩心底感慨不已,本想去找自己的劍仙酒友,又想著可能快到封神下一個節點,便搖搖頭,徑直朝著朝歌而去。

先幹正事,先幹正事。

楊戩剛飛到朝歌城上空,神識就察覺到了朝歌城中各處潛藏的高手,只能隱隱感覺,根本找不到其所在。

他剛要加入藏頭露尾之列,卻眼尖的看到朝歌城城門處,一位束著高冠、仙風鶴骨的道人,正提步而行。

這人好生面熟……

楊戩不由一樂,突然想起這人是誰,心道一句‘剛好找到正主’,趕緊用玄氣將自身裹了,不露半分氣息。

徑直落在了一處小巷中,現出身形,快步朝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