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悟淨也在旁忙道:“是啊師父,大師兄他有火眼金睛,天下妖物盡能辨識,此事說不準另有隱情。”

如此,這玄奘總算停下了緊箍咒,一旁的猴子頓時從地上跳了起來,面露兇相,對著玄奘咆哮了一聲。

天蓬趕緊跑過去繼續拉架,好說歹說,這才給了猴子一個臺階下。

然而,這般好事還沒持續太久,那白骨精又附身在了一名老農身上,扛著鋤頭做出歸家狀,見到了自家娘子屍身,頓時嚎啕大哭。

這次猴子二話不說,提著金箍棒就衝了上去,一棍子將這老農打死,而後目光有些挑釁的看了眼玄奘。

玄奘目光之中滿是失望,低聲嘆了口氣,再次念動了緊箍咒。

整個正午時分,這窮山惡水之地都是一聲聲淒厲的慘嚎。

白骨精留下的三具屍身被葬在了一起,坑是天蓬刨的,人是沙僧埋下去的。

猴子毀了一片樹林,這才將心頭怒火忍了下來。

天蓬如此更確認了,這位齊天大聖肯定是在憋著勁準備幹一票大的,自己以後還是小心些,別被這個傢伙拉下水。

高老莊的悠閒時光還在等著自己,小娘子還沒修行,雖然有自己留下的仙丹,但也只有百年可廝守。

玄奘也不得不餓了一頓,飢腸轆轆的繼續踏上了前行之路。

是夜,露宿於一片疏林邊緣。

“沙師弟,你說天上在忙什麼,怎麼天天看到大隊天兵在各處逛蕩。”

夜朗星稀時,因為取經人是肉體凡胎必須保持足夠的休息,師徒四人再加一匹白龍馬,在日落時分都會選個僻靜的地界休息。

神仙又不缺覺,大多是不睡的;天蓬又是個話嘮,不聊天自然是不可能。

沙僧笑著回了句:“二師兄,咱們在地上,就不必多管天上的事了吧。”

“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不管也好,不管也罷。”

天蓬輕輕搖頭,而後又看向了不遠處的一顆歪脖子樹,那猴子就在樹杈上坐著休息,那位御弟哥哥正在樹下側臥酣眠。

“這凡人,當真能睡的安穩?”

“二師兄,莫要這般言說師父,”悟淨在旁低聲道,“咱們一言一行都在各方監察之下,十多年不算長,咱們多忍忍也就過去了。”

天蓬笑呵呵的道了句:“那是,十多年修行換一朝得證妙法,自是賺的。”

沙悟淨並不多言,只是應和著笑了笑。

他們其實也不知後面有什麼劫難在等著他們,但此時都已經明白,就算沒了他們兩個,有猴子和玄奘在,西遊之事就不會受阻。

在路上的這些對手,哪個不是旁人算計好的?

甚至他們每日趕路要到何處、與什麼人接觸過,都似乎是定數一般。

著實讓人提不起精神。

天一亮,一行四人再次整頓,朝著靈山邁步進發。

天蓬不得不吐槽的就是,這是為了什麼,一步步走到底有什麼意義?重要的,不是把佛門的經書帶回南洲俗世嗎?

搞不懂這些大佬的腦回路。

一日趕路,晚間歇息,又到了天蓬忍不住話嘮的時刻。

“沙師弟,你跟二郎真君打過交道沒?”天蓬隨口問著,視線餘光瞥到了遠處休息的猴子,似乎猴子也在側耳聽著這邊,顯然是被二郎真君四字所吸引。

只有玄奘恪守日落而眠的作息,躺在小白馬身旁呼呼大睡。

沙僧道:“見過,也碰過面,但真君大人定然跟我不算熟悉。”

“我可是為真君做過諸多事的,”天蓬頓時一臉驕傲,但隨即訕笑了聲,“不過你說的也對,咱們跟這種頂尖高手差了太多,確實沒有相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