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風中搖曳。

雖說抄近道回家,可也得花兩個多時辰。

不過,看他風騷的樣子,心情還是很不錯。

剛才那一記‘小傀儡術’神通使的實在是妙,唯一的不足是真身隱藏有些麻煩,若不是早早知道楊家兄弟要對自己動手,可能真身還逃不出來。

如果‘小傀儡術’再配上一門遁術,那就無懈可擊了,心中越想越美…

他腳步突然一滯,寫意的臉上,露出肅穆之色,剛才好似聽到了極輕的腳步聲,可一停下來,那腳步聲就沒了。

他又走了幾步,身後的腳步聲又響起。

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偷偷跟蹤,不過是人是鬼還是妖可就說不準了,看樣子好像也沒有惡意,不然早乘他未發現時就下手了。

但可以肯定一點,來人絕不是楊家的人。

既然沒有惡意,禹邵謙也就不再理會,又慢悠悠的往前走去,突然腳下一綁,差點摔倒在地,低頭看去,一個腰間掛著一個葫蘆的老乞丐不知何時,倒在自己腳下。

“哎喲,誰啊,踩死我老人家了”

老乞丐睡眼朦朧,哈欠連連,他頭髮蓬鬆,衣衫不整,好似身上還發出臭味,一張又老又幹又黑的臉,扭曲成一團。

裝!繼續裝!

不用說,剛才那腳步聲就是他的。

禹邵謙饒有性子的站在一旁,想瞧瞧這老乞丐到底想玩什麼名堂,看他神出鬼沒的極有可能是個武道高手。

策士大多都是讀書人出生,愛惜名聲,在乎形象,斷然不會做乞丐打扮。

老乞丐睜開一隻眼,偷偷瞄向禹邵謙,見他一臉戲味的看著自己,趕忙又閉了起來,“哎喲喲,你踩死老叫化了”,還伸手去扶自己的腰部,看起來還挺嚴重。

“哎呀,哎呀…”禹邵謙也慘叫起來,握住自己的右腿,罵道:“你這老乞丐怎麼不長眼啊,怎麼把身子擱本公子腳底下,你誠心想摔死我啊,哎喲喲…疼死了”

禹邵謙心中已是哈哈大笑,裝!看誰比誰更能裝!

老乞丐眉頭一皺,心道:丫的,比老叫花子還無賴還能裝,趕忙加大表演力度,扶著腰在地上打起滾來,嘴上哎喲喲的叫的更可憐,淒涼無比的道:“你這後生好不叫道理,明明是你踩了我的腰,哎喲喲…老叫花的腰都快被你踩斷了”。

“血,血…流血了…”禹邵謙哇哇大叫。

老乞丐一邊打著滾一邊哀嚎著,百忙之中還偷偷瞄了禹邵謙的右腿一眼,可不嘛,禹邵謙的腿傷本就沒好全,溢位一點血絲,把白色的褲子給染了一點點紅。

老乞丐心中咯噔了一下,今天居然遇到這麼強悍的對手,自殘的手法都用上了,那我要怎麼樣才比他流血更慘呢?

喀拉一聲!

禹邵謙頓時傻眼了,嘴巴張成‘喔’形,這回腰是真斷了,老乞丐倒在地上動也不動了,兩行清淚從他老臉上滑落下來,那淒涼的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禹邵謙駭然的吞了口口水,抖抖身上的衣服,站直身軀,恢復玉樹臨風的風采,說道:“好吧,你贏了。”

老乞丐倒在地上,目光呆滯的望著禹邵謙,突然嗅了嗅鼻子,風中好似一股藥味飄來,天殺的,他腿上本來就有傷,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禹邵謙大感詫異,問道:“老人家,你何故又如此悲傷啊”。

老乞丐指指禹邵謙的右腿道:“你…”,又指指自己的腰,道:“我…”,繼而又放聲大哭起來,哭的稀里嘩啦,慘絕人寰。

禹邵謙恍然想起什麼,解釋道:“你說腿上的血啊,昨天弄傷還沒好,忘了跟你說了,不好意思哈”。

老乞丐嘴角一陣劇烈的顫抖,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陣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