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交上了手,再發展下去,就是一場驚世駭俗地血戰,忽然,砰的一下,一聲震驚全場的響聲傳來,霎那間,暴躁,翻騰的場面好似凝固住了一般。

“誰,誰他媽的走火了!”

蔡京暴怒,高聲厲喝,眼神兒不住在眼前的警漢們身上游走。

治安辦新創,因為人員限制,警力不足,又逢嚴打期間,為怕不能震懾宵小,所有的警員都配備了傢伙。

而這次出動,蔡京是嚴令警員們不許攜帶槍支,沒想到還是響了槍。

當然,蔡京之所以暴怒,壓根兒就不是因為有人走火,而是這眼見就血肉橫飛的場面,猛地被叫了暫停,這種難受,就好似他蔡某人幹那事兒到了飆射前,忽地被打斷,憋屈得他都快瘋了。

卻說,蔡京一聲喝罷,無人應聲,正狂躁間,砰,砰,砰,又是三聲槍響,整個躁動的場面,徹底死寂。

藍汪汪的烤漆,飄起屢屢輕煙,人群中,蔡京一眼就掃中了那把五四手槍,捏在一隻粗壯得過分的大手裡,再掃中那大手的主人,蔡京心裡頭直罵娘,千算萬算,漏掉了這姓曹的。

蔡京正想著如何收拾掉這姓曹的,忽地人群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

“薛書記回來了!”

“薛大官來了,薛大官來了,終於來了個能講道理的……“

右側的方陣瞬間散開,柺子李村有不少認識薛向的,當先就叫喊出聲。

忽地,右側方陣的人群,好似波浪一般,忽然分裂,沒多久,一道修長的影子,似乎從西天悽絕的晚霞裡走出,驚心動魄。

“首長回來了!”

江方平心中攸地一嘆,長長舒了口氣,腿腳一軟,竟一傢伙從高處跌了下來,虧得戴裕彬就在左近,猛地伸手接住,要不然非跌出個好歹來不可。

“操他媽,真寸啊!”

蔡京看清來人,心頭失落已極,竟嘆出聲來。

好在周遭眾人的注意力皆在天神歸來的薛老三身上,沒人注意他這邊的動靜兒,只有趙明亮聽了個正著,小聲規勸道:“首長放心,姓薛的來了又如何,左右是死局,他解不開的,另外,張主任還有後手。”

“什麼後手?”蔡京臉色好看了不少。

對張徹,他是越來越佩服了,畢竟,有眼前的手段在,相信後續手段,同樣不會讓他失望。

這個人雖不如何親近他,可肚裡是有真本事的,可比眼前這個只會溜鬚拍馬的趙狗,有用了一百倍。

趙明亮私語幾句,蔡京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就在趙明亮,蔡京私語的當口,薛老三站上了江方平原來所處的位置,朗聲道:“同志們,鄉親們,我是薛向,是這裡最大的官兒,有什麼事兒,可以找我說。”

自報是最大的官,非是炫耀,而是鄉民多愚,只認最大的官。

“薛大官,你可算出來了,咱們可是一起喝過酒的,今兒這事兒,真不是我老唐鬧事兒,不信你問江干部,你的面兒,我是給了的,我就想問一聲,你們政府說話還算不算話,蓋了章,簽了字的條子還有沒有信用。”

說著,唐大個兒掏出個紙條,展在半空。

以薛老三的目力,雖然眼下光線昏暗,可他還是清晰地看清了字條上的鮮紅印章和龍飛鳳舞的“張徹’二字。

“是大個子啊,既然一起喝過酒,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你咋還這麼不地道,領著鄉親們來跟我起鬨?”

薛老三故作熟捻,親熱地埋怨一句,接道:“政府說話當然算話,條子上怎麼寫,我就怎麼應,我薛向的話你總該信得過吧。”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你薛大官是純爺們兒!”唐大個兒樂滋滋道。

說來也好笑,唐大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