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危,康桐你可得多看顧點兒,這小子是個二愣子,見血就不要命,別淨讓他瞎衝。”

要說徵南這一幫人裡,薛向確實最記掛康桐,因為薛安遠和許子幹都不可能上戰場,而顧長刀血海里滾出來的,又常年在部隊整訓,更兼國術無雙,再加上參加的又是特種作戰,危險性反而最小,至於李紅軍、孫前進、劉援朝三個,他是想掛心也掛不上,因為這三個的部隊都分在西線參加作戰。就是薛安遠想關照也關照不到。

“行了,打仗哪有沒風險的,沒風險就擱家待著,你小子少操心,小康分在老顧的特戰分隊!”

薛向一聽薛安遠的最後一句話,略略鬆了口氣,有老顧在側。總算有了個保護傘,“大伯,您今兒個打電話莫不是祝我們新年快樂的?對了。大姐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去照顧你,還是去追情郎去啦。這一去就不回來了。”

要說薛向開始還真以為薛林是去照看薛安遠了,可時間越久越覺不對味兒,因為薛安遠的部隊開赴南疆快個把月了,這薛林還待在嶺南,竟是連春節也不回來了。細細一想,才知道是許翠凰的原因,因為這小子隨許子幹也下了嶺南,聽說在一家高中任教。

話筒那邊薛安遠嘿嘿幾聲,顯是也知道了薛林的意圖,許翠凰那小子薛安遠在嶺南也見過。畢竟因著薛向的關係,他和許子幹也頗有走動,對英俊靦腆的許翠凰很是滿意,“行了,你大姐的事兒。你少操心,在家好好照看小晚她們,別整日裡就知道出去廝混。行了,不跟你扯閒篇了,今天給你電話兩件事兒,第一。確實讓你小子說準了,道個新年快樂,畢竟部隊馬上就有上前線了,估計個把月功夫是沒時間聯絡了。第二,就是搬家的事兒,現在的房子不要住了,我讓洪映在外面找了一套,你明天就搬過去……”

薛向放了電話,招來三小,挨個兒跟薛安遠細話。他則在沙發上坐了,以手撫腿,不斷敲打著膝蓋,很快就想透了搬家的緣由。

原來,薛安遠現如今副指揮的身份太過敏感,且早調離了A軍,從前深陷囹圄,留薛向幾姊妹在此地待著,還能說得通,就是後來調任嶺南,不搬家也沒誰指摘,可眼下,指揮十數萬人馬的薛安遠,必須時刻注意影響,指不定多少人正拿放大鏡盯著他呢,因為他驟得高位,多少人心中正憋著勁兒了,此刻,若還佔據A軍的房子,縱然成不了什麼把柄,終歸是個陰影。

薛向暗罵自己粗心,這麼敏感的問題竟還要伯父提醒,才回過味兒來。他這邊正在自責,門外響起了嘟嘟的喇叭聲,他招呼三小一聲,起身朝門外奔去,剛開啟大門,便見一輛軍用吉普,停在老槐樹下。

“洪映哥,天明哥!”薛向瞅見探出車窗外的兩顆腦袋,叫出聲來。

來人正是京城軍區衛戍師師長洪映,和結束軍管後、轉任東城區公安局局長的李天明。

“老三上來,帶你去看房子。”洪映衝他揮手道。

薛向三兩步躥上車來,笑道:“剛接到老爺子電話,你們這兒就到了,時間卡得挺準啊。”

“那是,老首長交待的活兒,誰敢怠慢。“李天明從副駕駛座上,彈過一顆煙。

洪映道:“老三,方才聽你說首長來電話了?這會兒部隊到哪兒了?我真是可惜啊可惜,要是當初不陪你小子折騰,老子就用不著調來守老營,沒準兒這會兒就跟老首長並肩作戰了。”

薛向笑道:“洪映哥,說話可得憑良心喲,誰也沒長前後眼不是,我可記得當初給某人記一等功時,某人可是連夜給我打電話折騰來著。”

“好小子,嘴皮子忒利索!”被揭了短兒,洪映一手扶把,騰出一隻手來,要掰扯薛向。

那知道這邊剛動作,車頭剛剛出得大門,差點兒和迎頭而來的軍車撞上,虧得兩輛車同時踩了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