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他都只是這樣一動不動。深陷的眼角下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眼中卻絲毫不見一絲活人的氣色,只是死死的,透著呆滯和麻木,突起的顴骨,整張臉慘白的仿若死人一般。

“大哥,我是若寒,你看看我,我是若寒啊!”關上房門的時候也將裡面的聲音阻隔在了這一扇門之後了,經過這麼多事,他們兄妹之間定有許多話要說。

在屋簷下的臺階上坐下,院前的桃樹已結蓓蕾,過不了多久便可開出滿樹的粉紅來,不知不覺又是一年春來時!

“無水。”

抬眼林靖風端著藥碗站在我身後,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若寒在裡面,我端進去吧。”

我話剛完門“吱嘎”一聲開了,出來的是神色落寞,雙眼通紅的遊若寒。

“若寒,遊梓寒他……”

遊若寒搖搖頭,“大哥他還是不肯開口跟我說一句話。”

林靖風接過我手中的藥碗:“無水,你陪遊姑娘說說話吧,今日的藥我端進去吧。”

他去送藥?我不解地看著他,林靖風眯眼一笑,道:“放心交給我吧。”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只是看看一臉恍惚的遊若寒還是輕嘆一口氣,將藥碗遞給了林靖風。

與遊若寒並肩坐在石階上,遊若寒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不時小聲地低泣著,“淡墨姐姐,為什麼會這樣,父親和大哥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

伸手將遊若寒環在自己懷中,“若寒,會沒事的若寒。”

“大哥雖然不是父親親生的,但是父親一直都是那麼的疼愛大哥,大哥的心中也一直以有這樣的父親為傲,事事都孝順父親,就是當年送去老君上學藝,他雖不情願,卻為了不讓父親失望,為了成為父親心目中希望的兒子依然地同意了。上個月父親還和我說要將沐遊山莊的事交給大哥打理,我知道父親這是有心想將沐遊山莊傳給大哥,我也只等著大哥回來將這個好訊息告訴他。”遊若寒低泣著喃喃道:“那日大哥回來時,是的,我應該看出來的,大哥他和平時不一樣。以前大哥每次從外面回來,不管怎麼樣都會捎了外面的新奇玩樣回來第一個便讓輕騎帶給我,可是,那一日我就在山莊的大門口等大哥,大哥他只是從我身邊走過,是的,那日他的臉色是我從未見過的,悲痛、不信、矛盾,那樣的複雜,我應該早就看出來了的。如果我能早一點看出大哥的異樣,能早一點阻止大哥,事情也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遊若寒的臉深深地埋在我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襟,一陣陣地顫抖著。

“若寒,有些事我們都無能為力,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將遊若寒緊緊地抱在懷中,只希望胸口的溫度能溫暖這個無助的少女。

“大哥說父親是他的殺父仇人,淡墨姐姐,你說父親真的是嗎?”遊若寒哽噎的聲音中帶著祈求,若寒啊,有些事你早已清楚又何必去追尋那一個答案呢?

“沒事的,若寒,沒事的。”

身後的門開了,林靖風拿著手中的空碗,微笑著看著我。

“靖風。”

“他說要見遊姑娘。”

懷中的遊若寒身子一僵,緩緩地抬起臉來,滿臉驚喜地看著我。對她鼓氣地點點頭,“去吧,若寒。”遊若寒淚水還未乾的臉上第一次閃著笑容,“嗯”了一聲欣喜地進了房門。

“你對他說了什麼?”這幾日無論我怎麼勸說遊梓寒都無果,倒是沒想到讓林靖風一說就給說動了。

在我身旁坐下,林靖風只眯著眼看著我,故弄玄虛地道:“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瞟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又要賣關子了,於是假裝生氣地道:“早知道一早就該讓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