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天突然睜眼,抓住她額上的那隻手,以為是龍晃雲。見到是龍烈才鬆開,支起身子:“晃雲……”

“太傅。”龍烈緊擰住眉抓住她,“你要到哪裡去?”

琥珀色的眸子盛滿驚恐:“我要去救他……”她看見了!他自己躍下馬,為她擋劍,他後邊的人高舉那劍刃刺穿了他的胸膛。她拼命地叫,拼命地扯韁繩,卻根本止不住瘋風。

“他不在那裡。”龍烈不敢告訴她,他們趕過那兒時,只見了十幾具屍體和一攤驚人的血跡,“我們半路被阻截了,所以沒趕到。”拼了命殺掉對方,只趕上她從馬上被摔下,頭磕到了石頭昏過去。

她推開他,跌跌撞撞向門外走:“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救他!”

“太傅!他不在那兒!”龍烈只得抓住她,用力搖晃她的雙肩,“太傅!你聽得到我說什麼麼?”此刻的她無助得令他心驚。

她無力地仰高頭,任他搖晃,淚從眼角流出來。

“我要救他……求求你……他……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哭了,咬住下唇,不敢哭出聲,只是緊緊抓住龍烈的衣襟,企求地望著他,“他在那裡……流血……我怎能不去救他……他在那裡……無論我怎麼拉扯瘋風……我要救他……”他浴血的身影罩住她所有的神經,根本無法覺察面前人在說什麼。

“求你……求求你……讓我去救他……”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卻不知自己已淚流滿面,“求你……”她雙膝一軟,跪下去。

龍烈嚇得放手:“太傅……”

而裴止天趁機飛快向外奔去。

龍烈別無選擇地追上去,一記手刀敲暈了她。裴止天柔軟的身軀倒向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些什麼。

再次睜開眼,是無邪的臉。

他一臉悔恨:“我們來得太晚了。”

她起身,平靜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她靜靜地道:“叫龍烈、冷炎、冷炙和你那群朋友、追風進來。”

裴無邪擔心地看她一眼,然後出門。

門開,眾人依次進來。

裴止天頭也不抬:“都過來,我開始布兵,明天滅掉他們。”

龍烈坐到裴止天身後眸裡閃過殺意,那群雜碎!他要他們知道惹怒皇族的下場!

其餘眾人圍上來。

“這邊是靠崖,守衛減少,相對的防禦最弱。”抬眼,“無邪,你和追風、高語傑領二百人從這裡摸上去。”纖手指向另一處,“林翰銳,你帶兩百人從南,引開他們注意力。”隨意看向可排程的人,“逯奉君,吳丹陽,你們往北面,帶可燃之物,燒他們的老巢。我昨日看過風向,北面最適合。”

最後,雙手握起:“冷炎、冷炙、烈兒與我領剩下的人,從正門出擊。”

龍烈點頭:“那我們下去準備。”

所有人退出,去做準備,只留下她一個人。踱到窗邊,摟住自己,覺得冷……從腳底竄起的冷。

向陽……不管他是誰,明天也要他的命。

她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仰頭,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門被輕敲幾下。

“太傅。”龍烈進來,“你明天別去了。”

她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可能。”

龍烈走到她身後:“明日太危險,你今天已經受驚過度,我不能讓你再去冒險。”

相似的口吻,有當土匪的本錢。和他叔叔……裴止天微睜開眼,看向外邊漆黑的夜。滿天的星子,明天將有一個好日子,適合火攻的日子。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不去。

“可你是女人哪!戰場對你來說太不適合了!”龍烈脫口而出。

她的眸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