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是許展博打電話喊來的。

李老年紀與許老差不多,生活也相當地規律,平時這個時間,他早就已經睡下。

但許展博的一個電話,讓他不得不從床上起身趕了過來。

不是許展博臉皮厚,他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父親。

要是許老不在這裡,許展博是沒臉再喊李老過來從中調和。

許展博能夠想象得到梁叔的憤怒,可是,自己的父親在身邊,梁叔的憤怒怎麼發洩在自己的身上都行。

甚至許天東踹郭子銘那一腳,梁叔都還在他的身上,他也無話可說。

可是呢?

自己的父親在一邊看著,他會傷心,會著急,他年紀大了,許展博害怕自己的父親會……

所以,他厚著臉皮,打著電話,將李老給求了來。

目的就是讓李老能夠平復一下樑叔的怒火,至少場面不是那麼的激烈,好讓自己的父親能夠好接受一些。

“棟樑,子銘沒事兒了吧?我都聽說了”

李老正準備上電梯,電梯門一開啟,就看到了梁叔和許展博及許老。

李老趕緊問向梁叔。

其實李老真心不想來,可是,這涉及到梁叔和許展博,更重要的是,李老與許老一直是好友的關係,這些牽扯,讓他不得不參與進來。

在來的路上,李老的頭都大了。

這讓他怎麼調解?怎麼替許展博說話?

第一次的時候,李老就覺得挺沒面子,許天東不能說不像話那麼簡單了。

這次又來了,李老都懷疑許天東是不是許展博親生的。

許老也好,許展博也罷,他們父子倆可都是很溫和的人,秉性與品性都是極佳之人,怎麼就有這麼個第三代?

不得不來,也不得不面對。

一見梁叔,李老自然先關切郭子銘的身體。

看到李老,梁叔一切都明白了,他有些瞧不起許展博,出點兒事情就喊李老來,難道他自己就這麼懦弱?什麼事情都不敢獨自面對?

“沒事兒了,子銘就是刀口撕裂了,重新縫合了,住院觀察幾天,沒有傷到內臟器官”

梁叔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李老一眼,直接向外面走去,許展博怕李老尷尬,趕緊解釋道。

李老不怪梁叔突然對他沒有尊敬之意。

梁叔對李老向來是十分尊敬的,但人家的乾兒子,一而再地受到傷害,梁叔難道還能有好臉色?

“許主任啊,你怎麼也在這裡啊,這麼晚了,都是孩子們的事情,要不,你先回去吧”

電話裡,許展博最擔心他父親的身體情況,這才勸李老過來,主要是守著他的父親,所以李老對許老說道。

“老李,是展博喊你來的吧?哼,展博,你喊老李來幹什麼?”

許老有些生氣,他知道李老在商圈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看來這是來給梁叔施壓了。

這與許老的處理方式不對,人家心裡有氣,就讓人家發洩出來,自己這邊錯了,還怕人家生氣嗎?讓李老來是幾個意思?是讓人家不能發火,還要賣人情賣面子嗎?

許老沒有去想這是兒子擔心他,只是心裡又煩又難受,複雜的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梁叔已經走出了住院大樓,點燃一支菸猛地吸了兩口。

李老帶著許展博和許老走了過來,李老咳嗽了兩聲,看向梁叔。

“棟樑,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這樣,你們雙方啊,都冷靜一下,誰讓我和你們倆關係都這麼親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咱們就公事公辦”

“展博,子銘的所有費用你包了,還有修車的費用,至於東東,該怎麼法辦就怎麼法辦,按照法律來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