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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說一不二的威信動搖了,這次楊釗升任御史中丞,他甚至無力阻止。正因為如此,在陛下面前同樣寵眷非常的安祿山他一定會死死抓住。人一旦露出頹勢,就很難挽回,楊釗靠著宮中有人,又還年富力強,很可能取而代之。你要做的,就是讓安祿山和那楊釗勢不兩立。”
“這恐怕都用不著我刻意去做。”侯希逸頓時哈哈大笑,隨即醒悟到這是在都亭驛,即便虎牙已經很小心了,可也說不定有人窺伺。於是,他立刻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安祿山可比咱們大帥好色,康夫人和長子安慶宗留在長安,而段夫人則是和其餘兒子留在幽州。康夫人也就是佔了個髮妻的名分,段夫人才是他的心頭至愛。結果呢,上次段夫人的兄長在長安路遇楊釗沒有避道,被狠狠教訓了一番,段夫人哭訴,安祿山早就記下這筆賬了。”
虎牙也沒想到還有這種小小的插曲,當即莞爾。
可侯希逸想到杜士儀此次回京的前景,不禁心中沉甸甸的,當即問道:“李林甫不倒,大帥和我等全都心中不安。而李林甫如果倒了,大帥有滅突厥敗回紇之功,只怕陛下未必能夠容得下。此事大帥就不曾深思熟慮?”
“到了大帥如今這官職,退無可退,入朝拜相是一條死路。拖一天是一天,畢竟大帥還年輕,誰能逼他告老?”話是如此說,可虎牙自己都覺得言不由衷,可杜士儀究竟是怎麼想的,連他也不是最清楚,只能岔開話題道,“不管這次安祿山是否會看出李林甫的頹勢,你記得提醒他一聲,可以在後宮中下點功夫。”
後宮?是那個楊淑儀?還是張謝二位美人?
侯希逸正在琢磨,突然想到以自己常年在外的性子,哪裡分得清楚誰和誰,當即心領神會地點頭說道:“行,我知道了。至於在後宮的誰那裡下功夫,我一個大老粗怎麼會知道?我想著誰能吹枕邊風,那就讓安胖子給誰下功夫唄?”
虎牙見侯希逸如此說,不禁笑了,他也不便多留,又囑咐了幾句別的話就悄然離去。約摸一個多時辰後,杜士儀便從宮中回來,迎上前去的他見對方臉色沉靜,想要問問面聖時究竟是否有什麼意外,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可很快,他就獲知了一個訊息,杜士儀固然出了宮,可安祿山卻尚未回來。
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杜士儀當然能夠猜出,李隆基故意把安祿山留在宮中單獨說話的用意,事實上,從前他常常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可自從在雲州雲中郡用那樣激烈的方式和吉溫鬧翻,緊跟著又是連場大案,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如今這種待遇的可能性,因此並沒有多少意外。他一直在做的,不過是儘量延遲某一天的到來,為自己營造相應的輿論氛圍。
安祿山看似報捷次數不少,可哪曾像他這般,利用各種途徑,已經千方百計宣傳了自己這麼多年?
宣陽坊杜宅,當杜士儀沿著坊牆上開的烏頭門進入了前門大院,而後在偌大的門樓前下馬時,他就看見王容和杜幼麟已經早早等在了這裡。在如今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他不知道妻子究竟等了自己多久,連忙快步上前去,輕輕握住了那雙冰涼刺骨的手,這才對翻身要行禮的幼子說道:“天太冷了,不用在外這麼拘泥禮數,到你阿孃的寢堂說話。”
寢堂中燒著暖暖的地龍,一下子驅散了杜士儀出宮後積累在心中的寒意。他脫下了大氅扔給承影,隨即在那鋪著厚實羊毛毯子的長榻上盤膝一坐,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道:“回家的感覺真好。”
聽到丈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王容險些落下淚來。****夜夜的思念,夢魂縈繞的人終於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每一次這樣的團聚,卻意味著非同一般的險境。隨著杜士儀鎮守在外的年數越來越長,朝中又連番事變,她何嘗不知道他的處境正變得越來越艱難?那一刻,她甚至沒注意到身邊的兒子,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