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

蘇小沫的瞳孔不易察覺地眯了眯,笑吟吟地解釋道:“我夫郎他不姓風。小風這名字已經不用了。”

深雪忙道得罪:“不知令夫郎的大名是……”

蘇小沫輕笑道:“不論叫什麼,都是我蘇家的夫郎,深雪公子稱他蘇相公就是了。”她前幾日才懷疑無歡的名字有點問題,這個深雪又是個有所圖謀的人,還是不要張揚的好。

深雪適時地轉了話題,笑著詢問蘇小沫,近來為何不曾光臨眠月樓,一臉拉客的殷勤笑容。蘇小沫笑稱要在家中照顧夫郎。眾人又隨意地聊了幾句,本就不是很熟的朋友,不過一會便揮手道別,各走各路。

深雪自稱打算啟程迴天都了,便站在涼亭處,目送蘇小沫一行人往山上而去。待幾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他才斂了惑人的笑容,翻身上馬,策馬狂奔,趕在入夜時分回到了天都。

回到眠月樓無人敢輕易踏足的後院,深雪立即施展身形,飛掠入房內。待侍兒緣竹服侍他寬衣後,便輕輕揮手,讓小侍們全都退下。

隨侍曉風是自小便跟著深雪的人,知道主子這一路上心中有事,屏息靜氣地等待主子吩咐。

深雪沉默了半晌後,才吩咐道:“將我的密件取來。”

曉風立即領命去了,不一會兒便取了個花梨木的小匣子出來,輕輕擱在榻席的矮桌上。

深雪從懷中摸出鑰匙,開啟匣子取出裡面厚厚的一疊檔案,翻找了一會,找到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泛黃白紙,展開來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遞給曉風。

“曉風,你看畫中這人,與蘇相公像不像?”

曉風接畫像仔細看了看,肯定地點點頭,“有幾分相似。”

深雪要回了畫像,又細看了一番,低聲吩咐道:“先到蘇家打聽一下蘇相公叫什麼名字,再到陽城打聽一下十年之前,威遠鏢局的事。還有……襲擊蘇家的刺客是些什麼人。”瞟了曉風一眼,沉聲道:“此事不得告訴任何人,你親自去辦。”

曉風應了聲“是”,隨即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深雪修長有力的手指,輕叩桌面,將自己想辦的事細細思索了一遍,覺得沒有遺漏,這才喚人進來,換了衣服,到楊葉巷的母親住處,將雪花梅送與母親。

楊葉巷並不大,在天都是屬於中等階級之人的居住區。深雪的母親宮夫人,住在巷子南端的一套四合院內,院中只有兩名貼身服侍的丫頭和三個粗使的僕役。

深雪的外貌與母親很相似,宮夫人是位優雅高貴、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只有眼角有幾絲歲月的痕跡,完全看不出來,是位靠辛苦勞作養大獨子的寡婦。

深雪恭敬地向母親跪下行禮,雙手奉上雪花梅,宮夫人淡淡一笑,“辛苦我兒了。”

深雪忙笑道:“能孝敬母親,是孩兒的福份,怎敢說辛苦。”站起來殷勤地為母親揉捏肩頸,輕聲道:“母親不必太過操心,您的吩咐,孩兒都已辦好了,正要回復母親呢。錦瑟過幾日便能嫁入文府了。”

宮夫人聞言喜上眉梢,扭頭看向身後的兒子,“娘給你的那幅畫像,你好好琢磨了沒有?”

深雪手上不停,嘴裡殷勤地答道:“琢磨了,東西早已做好啦。”

宮夫人聞言,雙手不禁微微顫抖,雙唇開開合合幾次後,才吸了口氣道:“今日帶了沒有?沒帶的話,明個兒拿給娘看看。”

深雪聽出嗓音中微微地顫抖,和語意中的急切期盼,眸光暗了暗,揚起笑容道:“正想拿來給母親鑑賞一番,免得日後功虧一簣。”

宮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思索了片刻,微皺了皺眉頭,叮囑道:“錦瑟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膽小,又怕死,你得時時敲敲他。”

深雪應了聲,便向母親告退。回到眠月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