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時間一到,冷豔完全不在乎同事們都還在與案子奮戰,隨即像陣風般卷離辦公室,駕車趕往club。

眼看著開幕儀式一分一秒逼近,自己卻還深陷於車陣當中,動彈不得。

她噘著唇,攢起眉,只能嘀咕著紊亂擁擠的臺北交通,卻束手無策。

待她龜速行駛到達目的地,東轉西轉卻苦於找不著停車位。

終於,在她不知繞了幾圈後,恰好碰到有輛車要離開。

冷豔以最快的速度朝空位駛去,不料,卻有人比她動作更快,在她之前搶走車位。

冷豔忍不住低咒,不甘心的按著喇叭發洩滿腔不悅,長長的聲響猶如她不滿的吶喊。

對方依舊無動於衷,停妥車後熄火下車。

還來不及看清對方是男是女、是圓是扁,她也跟著下車,欲爭取停車權。

只是,當她攔住對方,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後,氣焰頓時消失泰半,甚至後悔自己的衝動。

她頭一次體會到何謂“冤家路窄”。

闕慕愷眯起銳利的鷹眸,冷睇著她,看著她殺氣騰騰的氣勢在見到他的瞬間,化為驚訝與錯愕,心情大好。

“又見面了。”他的口吻滿含譏諷。

冷豔的美眸有火苗跳動,令她更形明媚冶豔。

面對她,闕慕愷總是一改其寡言的形象,出言字字尖銳,毫不憐香惜玉。

“欠我的,你遲早得還。”

他故意挑起兩人之間的戰爭。

這陣子,好友官尹達開口閉口提到的都是她,把她形容得完美無缺,讓他煩不勝煩。

明明是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蠻不講理、黑白不分的潑辣女人。以為所有男人都吃她這套?他闕慕愷天生反骨,偏愛顛覆傳統與既定的觀念。

況且,他一向對賣弄風騷、火辣嬌豔的女人沒有好感。

或許,是受到他母親的影響——

他母親是個美麗的女人,身旁從不缺乏男人獻殷勤,最後,竟落得未婚生子的下場,那該是他父親的男人卻從此銷聲匿跡。

讓他成了“父不詳”的私生子,從小遭受異樣的目光,被同儕取笑,所造成的陰影盤踞在他當時童稚的心田,揮之不去。

後來,母親致力於工作,獲得賞識,讓他在物質上不虞匱乏,但他永遠都是形單影隻,只有書本陪伴著他度過漫長且寂寞的歲月。導致他對母親的怨懟從懂事至今,未曾消弭過。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吵架。”冷豔覷他一眼,眼見已經遲到,不想多費唇舌和他一般見識。

闕慕愷不屑的冷哼。“算了,女人說的話,向來就不能相信。”黠下黑瞳,逼近她,壓低音調。“尤其是你!”

他態度輕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惹火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盡力壓抑怒意,倨傲的抬起下顎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闕慕愷沉下俊顏,默默打量她嬌燦如花的臉龐,忽而勾起一抹意喻不明的笑。

使得冷豔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滿富敵意的睨著他。

“你很討厭我?”他僵著聲調,明知故問。

冷豔防備的盯著他,不發一語,靜候他的下文。

“我,要你當我的女伴。”他對她提出償還人情的要求。

他提出的要求,令冷豔愕然不已。

“你有病!瘋子!”

冷豔瞳大水眸,花容失色的輕斥。

闕慕愷猛然擒住她的皓腕,暗黑的眸子冷如寒星,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她被他散發出來冷冽氣息駭住,也為自己激越的言辭感到歉然。但因倔強的個性使然,抱歉的話終究還是嚥了回去。

她不經思索脫口而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