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上了力道,每一回想起那晚他在怡紅院對她說的話,她心中的恨意就多了一層。

她無法不恨,那種使她受到激烈打擊和侮辱的話!她寶懷活到了那麼大,何時受過這種奇恥大辱了?她第一次那麼信任一個男人的把心交出去,想和他長相廝守、永世不分,結果……結果她得到了什麼?她竟像敝履一般的被嫌棄、百般侮辱!

恨啊!她恨死了。

由於身子貼近,騰極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寶懷生氣的程度,她把對他的恨和不滿全發洩在這一咬,她狂洩著不滿、咬得恨極,甚至連身子都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直到口中嚐到淡淡的血腥味,寶懷才鬆開了他,她有些罪惡、又有些得到情緒平衡的看著騰極唇上那排微滲著血的齒痕。

“你發洩夠了嗎?”如果這種方式可以換得寶懷給他解釋的機會,那又何妨?

“不夠!”她生氣的說:“我們之間已經如你所願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我不會嫁你,等一下我就進宮,請求皇上收回皇命!”她愛他,愛得好深、好深,深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正因為如此,她沒有法子忍受他的花心、他無法像她把所有的情感都交付給一個人。

“我不會答應的!”

‘為什麼?你傷我還不夠深?抑或從我身上你還沒有得到足夠的虛榮滿足?“

騰極不理會她直剌剌的問話,他忽地問得直接,“你愛我嗎?”

那話問亂了寶懷的心,卻也使得她更加怒火高張。這個可惡的男人!他究竟想說什麼?寶懷轉身就走,她一走騰極立即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寶懷的性子一向倔強,他知道適度的放任是明智的,也知道對她該有適度的霸道。

寶懷知道她若不回答根本離開不了這裡,於是咬牙切齒的說:“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對你這種成天沉迷於秦樓楚館依紅偎綠的花花公子而言,你根本就不懂得愛,你有何資格問我愛不愛的問題?那麼我問你,你愛我嗎?”像是蓄勢的等待下一刻對騰極嘲諷,在還未得到回答時,她卻已感到了一陣陣的酸楚。

他……不會愛她的!一個愛她的人怎麼可能在妓院對她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不愛你現在就不會再這裡了。”騰極十分篤定的說。

他自小就是個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子,在任何人面前從不曾低過頭,可……他發現打從他承認自己喜歡上寶懷後,他似乎一直在作讓步的事。

像此刻,他為了不想失去她,得把他和寶懷之間的事情解釋清楚,他真的已經把耐心發揮到極致了。

因為愛她,他可以縱容她,甚至他一向以含蓄為美,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亦包含男女感情在內。可為了寶懷,他還是把話說出口了。

他的話回答得如此篤定而直接,正在氣頭上的寶懷也紅了臉,她咬著唇慌亂、不知所措的低垂下頭。

騰極的回答和她當初所想象的差太多了。他不是根本就不愛她嗎?他甚至信誓旦旦的說不娶她,怎地會如此回答?

“我回答了你的問話,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

“我……我不知道。”她當然愛他,可是……在這個時候回答他,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像是逃避任何回答似的,寶懷以最快的速度想離開騰極的視線。

低著頭往前走了一會兒,一個抬眼她赫然發現他以著有些嘲弄的笑意在她前方的十步開外處看著她。

那笑容……很唐突!

她方才才和他弄得極度不愉快,他此時沒道理會有這樣子“看好戲”般的笑容啊!

“你……你仗著有武功就欺負人!”

“誰又欺負你啦?”南宮珏擠眉弄眼的對著她一笑。“我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