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便很自律的停止了哭聲,連從電話接通開始就沒停過的眼淚也被他制止住了,薛嘉看見許洋停下了哭聲,才一言不發的擰了把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然後又找來醫生重新處理了許洋的眼睛。

醫生皺著眉頭嚴厲地說了句:“家屬病人都要注意,這眼睛是真的不能在哭什麼的了,不然真沒機會復明咯。”薛嘉點頭哈腰的送走了眼科的泰斗,回頭嘆了口氣對許洋說道:“哥,別再哭了。”

許洋萎靡的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音說道:“打個電話叫你姨或是姨夫過來吧,你現在就回去,我猜著燕子也就亂個半小時就會去找你問個明白,不該說的記得別說。”

薛嘉“嘖”了一聲,說話也不小心翼翼的了,許洋堅強著呢,就這情況了還在算計著,“哥,你說話怎麼比我爸還官僚,我又不是你下屬!”話是這麼說,卻也乖乖的打了個電話給她姨,等她小姨來到病房之後,薛嘉又乖乖的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

果然,薛嘉剛回到家,水還沒喝上一口呢,程豔就衝了進來。

程豔跑進薛嘉,先往四周看了看問道:“嘉嘉,薛叔薛姨呢?”

薛嘉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按著路上就想好的說法回到:“都加班著呢,你怎麼過來了這會兒?”

程豔又看了一眼問道:“你剛剛從哪回來?”

薛嘉怔了怔,想了想回道:“去我媽那了,去拿點資料,怎麼了?”

程豔搖了搖頭,直切主題的問道:“你表哥傷得怎麼樣?很嚴重麼?”

薛嘉暗暗咬牙,想著他表哥真是給她找了個好差事,程豔實在是不好對付啊,面上卻吃驚的問道:“什麼?我表哥怎麼了?他傷了?怎麼回事?”

程豔又搖了搖頭,眼淚忽然就下來了:“嘉嘉,你別騙我了,我都聽見你的聲音了,在許洋給我電話的時候,雖然不太清楚,可我聽出來是你了。”

薛嘉被程豔的眼淚弄得手足無措,只好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燕子,真不是,我真沒見到許洋,真的,你你你,你先別哭行不,你先別哭。”

薛嘉扶著程豔到自己的臥室,讓她坐在床沿上,想回頭給她拿個手絹,可程豔卻死死的抓著薛嘉的衣服,薛嘉沒辦法,只好一邊幫程豔捋著背一邊安慰著。

許久之後程豔終於冷靜了下來,放開薛嘉,抹了把眼淚,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薛嘉,鄭重的問道:“嘉嘉,你跟我說,你表哥到底怎麼了?”

薛嘉心虛的移開目光,倔強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程豔苦笑的看著薛嘉,有些苦澀的說道:“嘉嘉,你知道麼,你從來都不會撒謊,你跟我透個底行麼,根本沒有什麼外族姑娘是麼?”

薛嘉也苦笑著說道:“燕子,你別問我行麼,求你了,我真不知道,你別問我了。”

程豔深吸了一口氣,點著頭一字一句咬著牙說道:“行,行,行,我不問你我不問你。”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薛嘉站起身把程豔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程豔的背,不斷的重複著:“別哭,別哭,燕子,別哭。”薛嘉覺得自己也是個儈子手,幫著許洋一起埋葬了程豔的愛情。

薛嘉拍了一陣子,感覺懷裡的程豔終於平靜了下來,低頭一看,發現程豔居然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薛嘉看著程豔眼底下的青黑,輕輕的嘆了口氣,程豔大概也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最近幾個星期看見她總是一幅萎靡不振很累的樣子,現在聽到了許洋的聲音,不管許洋帶給她的是福音還是噩耗,對她而言都是鬆了口氣,至少許洋還好好地活著不是麼?而後薛嘉又輕手輕腳的將程豔扶著躺回自己的床上,將被條給她蓋好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薛嘉出了房間重重的嘆了口氣,拿了本書又回到臥室,邊等著程豔睡醒邊翻著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