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神平靜:“正是。”

王策眯眼,忽然咧嘴一笑:“所謂不死鳥,所謂人皇,所謂種種。我大膽的猜一個,莫非歷代人皇都是武神大人所有意造就?”

“正是老夫所為。”宋武神的臉被垂落的長髮遮蔽了不少,王策看不清這人臉上的微妙,卻也看出,宋武神此時臉上寫滿了“老夫從來就沒有否認過”的自然。

沒錯,就是一種很自然的氣質。就好像眼前這位,自認創造人皇是應該的,是必須的,是順理成章的。

……

王策恰好的續話,讓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人王冷冷道:“武神大人,你可知四大人皇會引發天下戰火,戰火一起,多少黎民百姓因而被波及。”不愧是人王啊,首先關心的還是百姓。王策的臉皮發燒了。

這盤膝的灰衣男子,第一次真正的抬頭,直視眾人。溫潤的光芒,並沒有特殊的壓迫力,卻讓人感到一種滋潤和舒服,他緩緩道:“你肯為黎民操心,本是好事。”

話鋒一轉:“老夫問你,沒有人皇,天下可曾少了戰火。”

簡潔一言,人王啞口無言。千年來的百國時代,互相之間戰火不斷,平均每百年就有至少一個國家興亡。戰亂這種事,從來就沒有少過。

宋武神能質問住人王,卻嚇唬不住他。王策撇嘴,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論戰亂,不論和平,黎民百姓的處境從來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戰亂毀滅的是黎民的身體,和平摧毀的是百姓的意志。百國時代看來不像什麼好事,人皇時代也未必就是什麼好東西。

獨裁是一個王八蛋,民主就是一個混蛋。政治這玩意天生就有“蛋”屬性,純粹是哥兩好的關係,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

“沒有人皇,天下戰火不斷。有了人皇,戰火更加激烈。”帝冕熟悉政務,自是不會被忽悠,冷笑道:“為了一統九洲,會死多少黎民百姓,會死多少武者。莫非武神大人就不怕睡不著覺。”

宋武神神色淺淡,帝冕冷笑又道:“先前我請教武神大人,這麼多年來,來到這裡的武者,都去了哪裡。不知武神大人是不想回答,亦或不敢回答。”

“此事稍後再說。”宋武神座下的石塊,無聲旋轉:“神族時代,確為武道最為興盛的時代。你說人皇的存在會壓制武道,或有幾分道理,老夫許是有些疏忽了。”前一句是對帝冕說的,後一句卻是對王策說的。

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以古為鑑。王策笑眯眯的,忽然道:“武神大人,我忽然有一個猜測,也許大人能為我解惑?”一撇嘴:“無所謂了,我說,你聽一聽,就當好玩。”

一頓,王策悠然:“武神大人,先前你說四千年不曾挪窩,我卻是相信的。”仔細端詳這個大洞穴,指指一笑:“小子好奇,不知武神大人抓這麼多的武宗武帝來,莫非就是為了找人陪你說話?”

一個半年沒和人交流過的宅男,社交能力一定會大幅度衰減。一個五十年沒和人交流的武帝,就算悶不死,也一定會變宅,一定會拙於言辭。

一個宅在此地四千年的傢伙,哪怕是武神,如果不是常常有人與之交流,只怕連怎麼說話都會忘記呢。可宋武神的言談舉止,都並無多少滯礙,也並多少無反常。

……

宋武神抬了抬眼皮:“老夫說了,並非抓來,而是請來。”

王策撓頭,表示無所謂武神怎麼鑽字眼,是請是抓?他才不在乎。

王策也好,帝冕也好,說來說去,都是追問那些失蹤在荒蠻五洲的人!要想確認武神某些見不得光的目的,那就一定要確認這些人的去向。

盤膝的宋武神,神色微微一動,像是笑了笑:“你們有敵意,某些話,老夫說了,你們也未必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