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破局,能否從棋子變成棋手,此番大律之行乃是關鍵。

此時他不住的反覆默唸: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

在感悟中他隱約感到,不漏之沙和無名心法似乎同源。此乃很怪異的感覺,偏偏他總以為這很像。

如果是出自同源,那似乎就印證了談季如的猜疑。

細心參悟不漏之沙,感覺這和無名心法的某些相似之處,細微的洞悉每一分。感覺越發的清晰明瞭。

王策清晰發現,他對不漏之沙的認識相當膚淺。不漏之沙,隱隱便彷彿是一種修為境界,說不出的感覺,可王策感覺就是知道不漏之沙飽含的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逆一個方向來看,彼岸之花的意思,似乎暗指生與死的界限?隱約暗合了無名心法的某些特點。而忘川之水和不漏之沙細心揣摩,也似乎別有一番味道。

恰是這時,王策感應一下身體,默唸著不漏之沙的他忽然想起,鮮血隨著傷口一點一點的洩露,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一種莫名的喜悅湧上心頭,他似乎捕捉到什麼。

不漏之沙,還是一沙不漏?

王策目瞪口呆,聯想許多,萌發一個大膽的想法,震驚無比的陷入參悟中。不漏之沙,忘川之水,彼岸之花,似乎代表著三個非凡的境界。

參悟中身不由己的,體內的真氣運轉起來,心法運轉。真氣每運轉一圈,回到丹田,不一會,丹田的真氣微妙的緩緩收縮。

在這一過程裡,真氣宛如被提純了一般,變得更加精純的收縮,然後凝結。漸漸的,在丹田中形成了一股隱約的球形,宛如一枚金丹一般。

尤其是王策丹田裡的水火煞氣,更是不住的流轉,不住的提純煉入真氣中,和真氣混合在一起,漸漸的難分彼此。更加凝練,更加精純。

這枚金丹卻是極難凝聚,一時聚,一時又彷彿要散去。

那一絲絲的毫光,宛如一條條的劍氣,隱隱約約有一抹破丹而出的痕跡。

眼見王策不知不覺從不漏之沙中參悟更高境界,竟是漸漸結成金丹,而這便是金丹境修為。

當他的這一枚丹,那一絲絲劍氣就要破丹的時候,即將一舉突破為破體境的時候,卻忽然一下子從參悟狀態甦醒過來。

……

就差一點點就是破體境了,就差一點點啊。這就是命!

王策感慨,眨眨眼看見在床邊瞌睡的蘇寐,才意識到從昏迷中甦醒了。

蘇仲言請來的藥師水準頗高,他的傷勢居然好了不少。看護他幾天的蘇寐,顯得有一些憔悴,乃至王策看見那一對黑眼圈的時候忍不住好笑,又忍不住感到心臟抽搐了一下。

蘇寐平素搞鍊師研究,動輒就是熬夜,平素就有黑眼圈,這時就更濃了,整個一國寶。

王策正要起身,才發現他的手被蘇寐牢牢抓住,只好輕柔的呵氣,很有樂子的用頭髮撥弄她的耳朵。蘇寐耳朵委實癢得受不了,忽然一下子醒了,看見王策,頓時欣喜若狂。

“噤聲!”王策急忙壓住蘇寐的紅唇,只覺軟軟的很潮很舒服,湊在蘇寐耳邊低道:“師父,今日是初幾?”卻見蘇寐的耳朵漸漸紅潤。

“初五。”蘇寐心慌道,認真打量他,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躍:“你沒事了!”

“我這麼歡樂的人,鬼界那種壓抑鬱悶的地方怎麼敢留我!”王策恬不知恥的繼續握蘇寐的小手:“留了我,那就不叫鬼界,叫天堂了。”

蘇寐噗嗤一笑,怒視他一眼,似乎在譴責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你知道是誰想殺你?”

“樓外樓的刺客。是誰買兇,那我倒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王策神色冷然。

蘇寐頓時流露一縷緊張,王策忽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