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她的猜疑不要成真。蘇仲言沉吟,很久很久,才苦笑道:“小豹子,今日我才發現,你真的是大人了。呵呵。”

呵呵一笑,卻是充滿了苦澀。蘇仲言驀然想起十多年前,那率真活潑和衝動的少女,逃婚也只是傻乎乎的一個衝動,其實在家人愛護下什麼不知什麼不懂。

此時的蘇寐和過去相比,終於是成熟了,卻也平添了許多滄桑。蘇仲言有說不出的失落,就好像時光大盜把他最喜歡疼愛的侄女給偷走了。

不會再有人抓住他的胳膊撒嬌“小叔小叔帶我去玩嘛”。

……

蘇寐宛如被人當頭一棍,面色蒼白喃喃道:“難道,真是家裡!”若然是,她往後該如何面對王策!

王策差一點死了,差一點點就沒命了。而那刺客,是她蘇家請的?如果是真的,王策能坦然面對她,當什麼都沒發生,她又情何以堪?

人有禮義廉恥。並非人人都能學越南和非洲某些國家。

蘇仲言強笑:“小豹子,未必就是家裡請的刺客。”這句話他自己都不信。除了蘇家,沒有其他人有理由要王策的命。

蘇寐木然道:“不是嗎?”

蘇仲言哽住無言以對,半晌長嘆:“或許是,或許不是。家中知曉你回來了,也知曉你是地鍊師了……”

一頓,他情緒複雜道:“小豹子,你和王策之間的關係不尋常,他似乎是你的徒弟。這個我……家裡發現你回來後,我就只好跟家裡邊說了。”他說不下去了。

如果王策遇刺是蘇家乾的,那就絕對是因為這一句話。

蘇寐回來了,蘇仲言心疼侄女,果然沒知會家中。奈何,蘇家不知從何處得來訊息,知曉蘇寐回來,更知曉蘇寐成了地鍊師。從地鍊師這一點,八成就是柳夜行通知蘇家的。

蘇寐和秦家有婚約,秦家似也知她回來,要求履行婚約。蘇家卻不過,大律也迫切需要地鍊師,這樁本來過去的婚事就重新被提起。

然而,蘇家或許從蘇仲言這裡知道,或許是從別的地方知道。

王策和蘇寐之間的關係不尋常,要履行婚約,王策看來除了死,就只有去死了。

如果王策要死了才能滿足一些條件,你以為蘇家和秦家會在乎王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螻蟻一隻,死了就死了。

尤其關鍵的是,蘇家,包括蘇仲言在內,並不知王策的身份和天賦,只以為是有一定武道天賦(王策在東北府的時候只表現了先天修為)的少年鍊師。

“小豹子。是小叔多嘴。”蘇仲言嘆氣,卻隱隱覺得這或許對蘇寐是一樁好事,王策只是一個有點天賦的少年鍊師而已,怎麼配得上他的侄女。

他來到蘇寐的身前,看見的是一張充滿淚花的哽咽蒼白麵龐:“小叔,你們統統錯了。”

蘇寐的眼被眼淚填滿,哽咽低道:“你們以為阿策沒什麼身份來歷,死了就死了?你們錯了。”

“阿策是東洲北唐兩衙的四品高官,唐帝寵愛他,甚至讓他節制大內營!”

那少年居然是四品高官?蘇仲言吃驚不已,旋即不以為意,北唐太遠了。

蘇寐拼命地搖頭,拼命的忍住眼淚:“阿策十七歲,他已經是胎息境修為了,並且……”她看著震驚的小叔,說:“並且是心相學士!”

蘇仲言的心幾乎衝出喉嚨,一身鮮血倒流入腦袋,漲的通紅。

十七歲的胎息境,外加心相學士!任何人有這等天賦,都相當一道免死金牌。在世家,在宗派,在朝廷,都是那個最耀眼的未來。

你蘇家以為北唐遠在東洲,就不能把你們如何了?不是不能,而是換了一般人就沒必要。可如果是一個擁有如斯天賦的人,北唐的怒火絕對會跨越而來北洲。

不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