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王策是用詐,詐做綁架不死鳥。就知道他當時來律京是多麼身不由己了。

面具男沉吟良久,緩緩道:“不錯,當時我們都以為你會離開。沒人想到你真的會來律京送死!”

王策把鵝卵石擦乾淨,眯眼似乎享受這份圓潤的感覺:“不光是你,在亂戰的那些人多半都是早早知曉了不死鳥的情報,所以才幾時趕來。”

自然不全然是因為王策讓北洲房放訊息,這才多久的時間呢,根本就來不及派高手來。於是,那蒙面的各路人馬泰半是早知訊息了,這就值得玩味了。

……

“這幾路人,有燕國凌國,有八大世家的人。”王策微笑,八大世家就在大律,從得到不死鳥的訊息,再到出手,有足夠的時間反應:“沒有宗派的人。”

面具男點頭側面看去:“宗派的人,只來了一個步天王!”

王策快活地笑道:“只有步天王來,那五大宗派就不會再派其他人來。所以,你不是宗派的人,自然更加不會是世家的人。”

“我恰好在王家看了不少相關情報。你是和半帝王魂一個檔次的,像你這樣的人,就算大律也屈指可數。”

王策故意拖曳的尾音,嗡嗡餘音震顫,隱隱在峽谷中來回的飄蕩,與洛水奔流之音混在一塊,形成奇妙的音場。

面具男身子一震,緩慢道:“都說你狡詐,此言不假,你果然很聰明,很狡詐。看來,你是真的猜到我是誰了!”

王策眯眼,蹲在河邊洗手,洗掉臉上的血跡,啞然道:“旁人可沒我這麼多的資訊,他們猜不出你的身份的。所以,你大可安心。”

“你說對不對,無憂王!”

面具男深深地吞了一口長長的氣息,一雙凝肅的目光定在王策的背影:“你敢背對我,不怕我殺你?”

王策頭也不回,用力搓掉有點凝固的血跡,大笑不已:“以無憂王的本領,若然要殺我,那我是正對是背對,似乎都是死路一條呢。”

面具男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深沉道:“你很聰明,不過,聰明人往往是知道得最多的,也就會是死的最早的。你不怕死?”

“怕,怕得要死!”王策洗乾淨臉,自我感覺清爽的轉身自嘲:“這世上大約沒人比我更怕死了。還有,你說錯了一樁事,我不是什麼聰明人。”

王策正兒八經的糾正:“我並非什麼聰明人,我的智商和普通人一樣,只是不笨罷了。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盲目。”

“好比現在。”王策眯眼,玩味的悠然道:“一個怕死怕得要死的人,又不盲目的人,是不會把自己丟在危險處境裡的。”

面具男忽然放聲大笑不已,笑聲震盪:“你有意與我說這些,莫非是想等那個女劍宗來救你?或者,認為你能恢復真氣?”

王策皺眉,抹平眉心,心平氣和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我相信無憂王你一定知曉,半帝王魂早些時候來了大律。”

“要不,你猜一猜,半帝王魂會不會就在這兒!半帝王魂是去搖光宗的路上失蹤的,你猜他去搖光宗,是為了挑戰步天王呢?還是挑戰步天王!”

“現在,步天王就在這兒。你猜,半帝王魂會不會就在這兒。”

面具男的目光頓時一凝,森寒之色凜冽無邊,聲線猶如刀鋒:“你認為半帝王魂能嚇住無憂王嗎!”

“我只知,自救會很強,劍神山卻都是瘋子。”王策自信滿滿,悠然自得的面對面,緩緩堅決的向被面具男擋住的路走去。

一步一步!

……

王策和麵具男之間的距離,在不慌不忙中拉近,夾雜在二人之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面具男的目光醞釀著莫名的盛怒,環顧一眼,這峽谷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