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埋寶之地,面臨著諸多的險惡卻缺乏足夠的心理準備,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但是他們終於找到了丁思梵。

這就夠了。

感受到身邊丁思梵的啜泣聲,父親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丁思梵同志,你哭什麼,難道你還擔心我們救不出去你嗎?”

“我不是擔心這個,”丁思梵的聲音浸透著無盡的酸楚:“我是在想剛才那兩個士兵……他們還是那樣的年輕……”

“他們是最優秀的軍人。”我父親簡捷的告訴她。

突然之間,馮永安的身體呆了一下,他扭頭看了看:“首長……後面有東西追來了。”

“什麼?”因為心情過度悲痛,我父親剛才對周邊環境的變化感應明顯不夠敏感,這時候聽到馮永安的警示,倏然心驚,急忙停下來側耳聽了聽。

後面果然有什麼東西追了上來。

那東西追逐的速度並不快,黑暗中無法看到它的形狀,只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的震動之聲:撲通,撲通,撲通通……那聲音每顫動一下,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近了一些。

第五章:地下山川

(1)地下斷崖

“我們快走!”聽到身後那東西的追逐之聲,我父親心裡感受到了極度的震惶,聽這聲音,這分明還是那個陰奼,難道孫波茹與敵偕亡的搏命一擊,竟然對這東西沒有任何傷害嗎?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想那東西在這地下陰暗的世界裡蔓生滋長了兩千年之久,其形其態無非不過是一團骯髒的血肉,即使是這東西能夠消溶人體的細胞組織,寄生在人體內讓人成為它的寄生宿主,但黑火藥爆炸時產生的高溫與力量也足以將這東西炸得粉碎,怎麼會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又追了上來呢?

除非這東西的組織結構與自然界現有的物種完全不同,如果這東西和那種異化的靈缶食人植物是同一類,都是複合性細胞組織生命,也就是說這東西的每一個細胞都和整體一樣,任何一個細胞都有頑強的再生能力,哪怕這東西只剩下一個細胞,一旦讓它找到宿主,寄生於其間貪婪的汲取營養,那麼它轉瞬間就會再度復活,恢復到最初的樣子。

當年我父親還缺乏對這種怪物的科學性認識,但是憑據本能,他已經意識到人的力量在這種千年戾氣所積的邪物面前,是無能抗拒的。

三個人快速的在這條幽暗的通道中走著,耳聽著後面的撲通撲通追逐之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突然之間,馮永安叫了起來:“首長,前面……是斷崖,我們過不去了。”

“斷崖?”聽到馮永安的話,我父親竟然莫名其妙的精神一振,他縱身上前,舉目望去,就見前方果然是一處地下峽谷,峽谷之下溝巒縱橫,風嵐瀰漫,於黑暗之中透射著震攝人心的力量。

峽谷的對面,依稀能夠看到一條已經廢棄的地下棧道的模糊影子,想來那棧道應該是逃亡的工匠們臨時修築的,時隔兩千年之久,那棧道不明緣故的閃著微弱的白光,將那搖搖欲墜的危險畫面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撲通,撲通,後面的那聲音越來越近。

馮永安看了一眼我父親,見我父親點了一點頭,他立即取出腰間的繩索,將繫著鐵塊的那一頭擲向對面的棧道,繩索的那一端纏在棧道上,馮永安試探著拉了幾下,對我父親點了點頭,然後縱身一躍,手拉繩索凌空蕩了過去。

眼看著馮永安盪到了那一端,停了下來,我父親的心裡突然緊張了起來。

那兩千年之久的棧道緣何發出微光?如果那是一條棧道的話,又怎麼會時間長達兩千年之久而仍然沒有朽爛呢?

撲通,撲通,後面的陰奼已經追近了,最多不過再撲通三兩聲,它就追上了我父親和丁思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