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到了,他沒法養傷,又要忙著逃命,吃不好睡不好,火氣大些也是在所難免。”

羅蘊菁卻不是這麼容易順服的人:“你還為他說話?你跟他一樣,也嫌我在莊子裡給你們惹麻煩了?可你也不想想,那小流氓對我動手動腳的,還拿髒手往我臉上摸,你要我如何忍氣吞聲?!本來就是莊子裡的人欺生,明明是我們佔理,他們也要將我們趕出來,你們怎能怪到我頭上?!”

老死士嗤笑道:“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半大孩子,讓他摸一把,你又不會少塊肉。再說,你嫌他動手動腳,就不會躲回屋裡去麼?屋裡有我們在,誰能欺負你?是你非要對人家拳打腳踢的,把人家頭都打破了,弄得事情不好收場。我們本來就是悄悄躲在人家莊上,靠著熟人暗中收留,才能暫時安身,你把事情鬧將開來,暴露了我們的行蹤,也不知會不會連累了收留我們的人,如今還有理由呢!”

死士頭領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姑娘年輕不懂事,你與她計較什麼?好好與她說明白就是了。先前那賣掉她什麼的,都是氣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老死士哼哼兩聲,扭開頭去,沒再說什麼。他雖然很生羅蘊菁的氣,卻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種話。但有時候他真有些忍不住,時常在想,若是沒有她的拖累,若是他早早擺脫了死士的身份,拿著積蓄離得遠遠的,隱姓埋名,是不是就不會落得今日的處境?他興許就能過上舒心的小日子了。什麼功成名就,什麼封侯拜相,都是假的!

死士頭領見他閉了嘴,又回頭去勸羅蘊菁:“他說話雖衝,卻也不是沒有道理。如今不比以往,姑娘還是收斂些小姐脾氣吧。”

羅蘊菁聞言卻更生氣了:“你還是不是羅家的忠僕?為什麼句句都幫他說話,卻沒半點為我著想?!”

罵歸罵,她心知自己也就是能在嘴上耍耍威風,萬一這兩人真的丟下她不管。她就真的無人可依了。但是一轉臉,看到清江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們三人,她又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幫著狗皇帝對付我們,我們怎會落得這樣的結果?!”更可惡的是,他還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娶她,害得她名聲盡毀。遭人恥笑,明明她是可以做皇后的,如今卻只能流離失所,四處逃亡。

清江王聽了半日,已經對這三人之間的關係猜到了些許。也發現了其中有漏洞可鑽,若是能利用得好,說不定就能成功逃脫出去。因此面對羅蘊菁的責罵。他半點沒放在心上,只是扭開了頭。

但這一扭,他卻怔住了。因為他發現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躲在山石之後,探頭望來。那是隨他出來的其中一名護衛。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先前遇襲時,這人捱了兩刀,就跌倒在地昏迷過去了。這人是皇帝派來保護他的心腹之人。既然跟上來了,自然表示皇帝沒有讓他死的意思,會不會是這人見自己勢單力薄。無法力敵,才故意裝暈,好跟在後面伺機而動?

清江王心裡一陣興奮。皇帝無意借刀殺人。隨身護衛又在附近,他有救了!能活著自然比死了好,可是這人有一個,又受了傷,眼下四野無人,想要呼救也沒處找人去,他得想個法子,挑撥一下羅家的這三人,稍稍減低一下身上已自己人救人的難度?

這麼一想,他就冷下臉對羅蘊菁道:“羅姑娘這話我聽不明白,明明是齊王府行事不利,你怎麼反而怪到我頭上了?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怨恨?不過是不肯答應娶你罷了。除此之外,還有哪裡惹到了你?”

羅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