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的。他知道他們應該是在開玩笑,但他很不喜歡這樣開說笑,他一個人經直走了。

出門時,他又聽到眾人一陣鬨笑。他覺得那笑聲應該是針對自己的,於是他加快了節奏逃跑。

直到晚上摟著肖蓉入睡,朱雨深心裡才感覺了踏實。由武鳳他又想到了娥皇,他認為這是兩個使人作噩夢的女人。他同時也很擔憂,不知自己以後怎麼去面對武鳳。

就這樣惴惴不安地過了幾天。週五那天,放學開過例會。朱雨深走到校門口時。卻發現翟蘇雲在等著自己。兩人握了一下手。隨後朱雨深領著翟蘇雲往自己家走。

他們到家後,朱雨深迅速地弄菜,忙著晚飯。肖蓉到家時,飯剛好燒好了。於是三個人邊慢條斯理地說著話,邊吃著。

朱雨深發現翟蘇雲的情緒似乎不大好,他的臉色也呈臘黃色,似乎預示著他有病在身一般。

吃過飯後,肖蓉去廚房間洗碗。朱雨深陪翟蘇雲來到陽臺邊。他們兩人站在陽臺邊,看著外面天色漸漸變暗,竟一時無語。

一會兒,肖蓉拿來了兩個圓凳子,她還給翟蘇雲送來了一杯茶。她對著朱雨深嗔怪道:“你就知道陪客人呆站著,你們坐著邊喝茶邊聊不好嗎?”翟蘇雲見狀便連忙向肖蓉道謝。

肖蓉離開後,翟蘇雲說:“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最讓人沮喪的時候。看著太陽從地平線處墜下去,然後留下落日的餘輝。用不了多久,天空就變得暗淡無光了。而人的視線所及,只能覆蓋一個面積很小的範圍。

自從一個人出來掙生計以後。我就時常感到寂寞。特別是每天的這個時間段,莫名的恐懼感就會朝我襲來。有時我在想。自己這邊的一片天變暗了,那麼我的家鄉、家人他們也將迎來夜晚了。他們此時又會做些什麼呢?

我們生長、生活的這片地方屬於世界的遠東,往東不遠處就是浩翰的太平洋。地球每時每刻都在轉著,時間在悄無聲音中流逝。我們很快就會迎來人生的中午,然後又將慢慢地老去。

如果多看一些天文知識或歷史知識,就能使人感到人本身的渺小,以及人生存於世有太多的無賴。

這就好比我們在路邊的泥土上看到一群螞蟻,它們緊貼著地面自顧自地忙碌著。然而人的一腳踩下去,或者哪怕是吐口痰,都能給若干只螞蟻帶來滅頂之災。只是它們不清楚,這種災難什麼時候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災難發生後,死者已去,活著的還要學會彌補災難帶來的損失與創傷。它們和我們一樣,不能預見滅頂之災何時來臨,也沒有能力阻止那些自然的或人為的大災難。

所以說,芸芸眾生是非常渺小的,我們都在一個微觀的圈子裡艱難地拼著生計。現世中已然很少能找到屬於我們的快樂。

而痛苦的人又始終是孤獨的。因為快樂可以與親朋好友一起分享;但痛苦歷來只能由一個人自己來慢慢承擔、煎熬。

自從我叛逆地去到黃鎮以後,那個窮地方的家我已回不去了。家裡人與家鄉人也不歡迎我回去,這就是件無賴的事。”

隨後翟蘇雲便不再說什麼了。朱雨深能感覺的到,他心中似乎隱藏著不少痛苦與煩惱,或許他最近又遭遇了什麼挫折。

然而,翟蘇雲自己不想說了,他也不方便再問。僵持了一陣後,翟蘇雲就告辭了。

翟蘇雲走後,肖蓉跟朱雨深說:“這個小夥子看上去還不錯,那個啞巴跟了他很不錯的。但是……有些話也不好說。”

時間一晃又快到五一國際勞動節了,朱雨深辦公室的幾個人都計劃好了五一小長假去哪裡春遊。所以節前最後一天上班,他們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中午時,朱雨深從食堂吃過飯回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金君竟然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