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拓跋軻的地方,還能算是安靜的地方嗎?他既然這麼在意拓跋軻可以帶給他的權位,何必假惺惺地和我說什麼願意放棄所有,我就是他的所有?

何況,只要見到拓跋軻,我的日子,很可能恢復原來的悲慘和困窘。拓跋頊可以搶走兄長的妃子,拓跋軻自然也可以將我重新奪回去。

我哪是什麼公主?

我根本就是這兄弟倆搶來搶去的玩具,這玩具不聽使喚了,或是搶不到了,便拆分零割,折騰個四分五裂。

拓跋頊唯一比他哥哥好的地方,就是他還沒想把我這玩具毀去,看不順眼了,頂多讓宮人抽上我幾百個耳光。

拓跋頊見我良久不說話,居然還輕聲問我:“怎麼了?阿墨,你不喜歡去薄山麼?”

我不曉得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有著幾分的作偽,懶懶道:“我想相山了。”

下一章,惠王將出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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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原因:偶憋屈,就不想給作假刷榜的書壓下去,不管是周榜還是月榜。希望親們給偶花!親們的花,有沒有給偶要光了?真擔心最後一週後力不繼……有實力不如有財力或有勢力,偶就不服氣!

負東風,似被前緣誤(四)

“相山……”拓跋頊悵惘地嘆息,“的確是個好地方。不過,如今南朝已有不少人認得我,我若再去,齊人一定不會放過我。”

我微笑道:“你若去了,就是我的駙馬,朝中又有我三哥惠王做主,誰敢拿你怎樣?”

拓跋頊僵了一僵,忽而低沉說道:“阿墨,在我心裡,你只是阿墨而已,不是什麼南朝公主。我不可能冒著被擒為人質的危險去南朝,我更不可能做齊明帝的駙馬,向他的子孫俯首稱臣!我們去薄山!”

他一隻手將我攬得緊了,另一隻手抖動韁繩,策馬向前行去,再不徵求我的意見。

我氣得握緊拳,好容易才止住了身體的顫抖,心下好生後悔。

後悔晨間為什麼沒狠狠心將他推下崖去,那麼,我現在該孤身騎著這匹馬,奔回我的故國,奔回蕭寶溶身畔了。

因兩人精神都不好,這天我們一路緩緩行著,並沒有走出多遠,不到傍晚時候,便駐下馬來休息。

拓跋頊看出我心中不快,忍著傷痛鋪開臥具,又撿了乾柴過來煮熱水烤乾糧。

我也不理會他,略吃了一點便臥下休息。

拓跋頊似很是無措,乾糧一口不曾下肚,便坐到我跟前,輕聲問道:“阿墨,你生氣了?”

月華朗朗,星斗明滅,茵茵青草如敷了層銀霜,顏色很淺;這樣的月光下,很容易讓人心生錯覺,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眼底也有著淺淡透明的清輝,溫柔地漫開,似要將人包圍。

可錯覺畢竟是錯覺。

何況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我早已不再信任自己的感覺,更不相信別人不知真假的情義。

兩度身陷魏人手中,我的溫柔,我的微笑,早已成了我習慣性的自衛和反擊武器,拓跋頊的溫柔和微笑,同樣可能是引我走入陷阱的誘餌。

所以,我向拓跋頊回以淡淡的微笑,“沒有,只是困了。”

拓跋頊揉著我的肩,悶悶道:“我知道你生氣了。罷了,等南北兩邊安定些,我們便回相山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