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讓他整個小臉此刻如一輪清亮的圓月,那清潔的光輝瞧得烈如火心頭一暖。

“烈如火,你知道吾為何認你為主麼?”

“吾之記憶早已混沌不清,可吾做守墓者千年,等玄天弓之主千年……為的便只是那僅存於心的一絲信念。”

“吾也曾在黑暗中彷徨孤獨,吾也曾如你一般苦苦思索,可自那日你邁入吾之視線,吾便知道了一個道理:再黑暗,也不要害怕,吾在這世界活著,便必然有存活的理由,再暗柳枯燥,也總會豁然開朗。”

烈如火深吸了一口氣,赤鐮向來話不多,這一多起來,卻讓她莫名的感動,心底壓抑的那處淤積,也慢慢散去。烈如火抬頭瞧了瞧天色。

天快亮了。

揉著蛋殼的腦袋,將它收入了契約空間,一手牽起赤鐮的小手:“走吧。”

被烈如火牽著,赤鐮臉上有一絲微微的不自在,卻沒有掙扎,一邊走一邊道:“那戒指除了有空間的作用之外,它還將你的氣息極好的隱藏,如今不僅連吾都感受不到你的深淺,就連……你真正的性別也無法感知。”

有些意外,烈如火微微偏頭:“你知道?”

“唔……吾第一眼見你便已知曉,不過性別的感知比氣息探究更困難些,擁有這類敏感感知,實力必定比你高出許多才可。九州大陸一直以紫玄巔峰為最,而你到皇陵之時,已半隻腳踏入聚神之境,也是這個原因,讓隱世家族之人也未懷疑你的性別。”

說到這裡,赤鐮微微一頓:“不過,若吾未猜錯,如今焱城內,至少有三人知曉你的性別。”他慢慢吐出他們的名字,“水雲守墓者氷嫵、華聽吟、元容。”

聽到這三個名字,烈如火也不意外:“男子女子又如何?我還不是那個烈如火?!”

得,方才的不安穩一散,那狂妄的本性就浮現了,赤鐮抬頭瞧著烈如火嘴角那私傲視天下的笑意,黑眸中也染上了絲絲光華。

一大一小的身影,沿著陡峭的山坡慢慢朝下,愈行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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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千雪面色有些蒼白地於府門前來回走動,她的雙手不自覺放在胸前握緊,明顯心情焦急,目光更是在周圍不斷掃動。

突然,她身子一震,呆了片刻,趕緊咬牙朝著不遠處還有些晦暗的街道快步而去。

“大帥!”

烈如火瞧見千雪的面色和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皺眉道:“怎麼回事?”

千雪瞧了一眼烈如火,又將頭低下:“大帥……老嬤嬤她……不行了!”

這次回焱城,共有三輛馬車,第一輛所坐烈如火,第二輛給的烈琉染,這第三輛,便是給老嬤嬤特地準備的。

豐城地處邊境,環境雖然不錯,可整體比起焱城卻是差了許多,老嬤嬤一年多以前便一直小病不斷,戈壁灘之戰後烈如火帶兵回城,老嬤嬤不願跟來。幾月以前,烈如火身死,更是讓她大病一場,後又突然醒了過來,這才又精神大好,可如此反覆,對身體卻更是不利,烈如火這次回焱城,才硬將她帶來,想要讓她在焱城好生調養。

可如今……

烈如火臉色微微一變:“怎麼現在才告知本王?”她腳步加快,朝著府門走去。

千雪跟在身側咬牙:“雖然經過調理,老嬤嬤的身子也有了起色,可兩月以前老嬤嬤的身子又急轉直下……如今大帥剛回,又遇上沐老闆之事,老嬤嬤便拖著不讓我來稟報,可方才……老嬤嬤又突然嘔了幾口血,眼看是……”

話到此,千雪只覺身旁冷風一刮,她再抬頭一看,烈如火和赤鐮已雙雙不見人影!

明淨閣。

這處樓閣位於攝政王府靠西的位置,閣樓周圍種植一片竹林,環境清幽,是靜心養神的絕佳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