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打過招呼,解釋他這時候找過來的緣由,又問道,“爸,你怎麼過來了?”

“譚書記要我過來看一眼。”熊文斌說道,事情到這一步,責怪周明沒事硬湊過來也沒有意義。

“沈淮人呢?”周明探頭看了看,沒看到沈淮的身影,奇怪的問道。

“沈區長晚上要為這五個農民工擺酒壓驚,怕是沒有工夫陪我們了。”潘石華臉色還沒有緩過來,只是故作平靜的跟周明說起,是沈淮執意要把折騰了大家一下午的這五個農民工帶走。

周明聳聳肩,明白他剛才問為什麼不處理那五名聚眾鬧事的農民工,蘇愷聞為何會有那副表情了。

人都給沈淮派邵徵接走了,潘石華也不多說什麼,看向熊文斌,問道:“山崎先生那邊,熊秘書長是不是一起陪一下?”

熊文斌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山崎信夫這次到中國,我還沒有陪他吃過飯呢。”

黃新良、朱立帶著朱有才告辭;朱有才離開之前,猶不放心的拉住蘇愷聞問道:“鍛壓廠的欠款,明天我是不是就是找蘇秘書你幫忙解決?”

這事沈淮是**裸的將皮球踢到他懷裡,朱有才看著人長得老實,倒是牛皮糖似的粘過來就不肯再鬆手,蘇愷聞臉色很難看,但想到這事情解決不好,指不定沈淮會當成小辮子揪他多久,心想市鍛壓廠拖欠朱有才也有二十萬工程款,不算什麼大事,就點頭說道:“好的,你明天到市委辦來找我,我到時候幫你們再協調一下。”

這邊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熊文斌給譚啟平打電話彙報了一下情況,又說了陪同富士制鐵代表吃飯的事情,就一起坐車往梅溪老街方向過去。

渚溪大橋還沒有通車,不過渚溪大道兩側的路燈已經豎起來,入夜就散發出明亮的燈光,照在新鋪的柏油路面上,兩側還有工人正連夜移種道木。

雖然學堂街改造工程還沒有全面啟動,但學堂街從老街牌樓往南到梅鋼北廠門的這一段兩百來米長的地段,是隨褲汊子河橋、渚園、老街一起先進行了改造。

渚園小區內的庭院還需要修飾,還需要移植更多的林木,但大體規模已經成形。一棟棟主體貼磚紅色面磚的小洋樓矗立在渚溪大道的北側,掩映在林木之間,已經叫人完全想象不出這片曾經的破落跟陳舊。

在褲汊子河橋南西側,在學堂街、渚溪大道跟渚園及褲汊子河之間,正造一座綠地廣場。靠路邊已經有幾個停車位已經鋪上草坪磚,熊文斌他們就把車停在這裡,走路穿過兩側皆是石欄杆的褲汊子河橋。

熊文斌記得入秋前經過這裡,這裡還沒有橋。

梅溪鎮最初修學堂街時,為了節約造路費用,把褲汊子河攔腰截斷填土直接造路。到沈淮決心建渚園小區、改造老街、清理褲汊子河,才把學堂街重新挖開,使河道重新跟外側的通江豎河相通,又新修了河橋。

褲汊子河橋北面就是老街,位於學堂街的北側,清末遺存在的石牌樓經過翻修,巷子口也用青磚新鋪了地。

站在巷子口往裡看,大約只有七八米的狹窄巷道,都用青磚新鋪了地。有工人連夜在豎鑄鐵的路燈柱,這些路燈柱豎在巷道的當中,就直接限制任何車輛進入。

老街的改造規劃示意圖,用一塊銅牌銘刻,豎在石牌樓下。從示意圖上能看出梅溪鎮是要把老街改造成步行街,限制車輛進入,消防車道分佈於老街的兩側,褲汊子河北岸還要造木製長廊。

熊文斌與潘石華不急著進巷子,而是湊過去研究燈下的規劃圖,這才知道從巷子口進去另一頭就是老河碼頭。正沿梅溪河東岸修築的沿河路,將從渚溪大橋下透過,將老街及老河碼頭再跟渚溪大道接上去。

“梅溪也真是手腳大得很!”潘石華話裡有說不出來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