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奇而言,他們能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一腳踩在一件鎖子甲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道:“此等劣質兵器之所以能出現我大宋軍隊當中,人是一個原因,爾等疏於管理,以至於釀成此等笑話,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制度,完善制度已經刻不容緩,各位都在軍器監幹了不少年頭了,所以我希望能聽聽你們的意見。”

眾人聽罷,你望我,我望你,但是無一人敢開口。

李奇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等了半響,見還是無一人開口,眉頭一皺,道:“怎麼?你難道以為軍器監的制度已經很完善了麼?”

眾人齊齊搖頭。

李奇沒好氣道:“既然沒有,那你們就說呀,個個都啞巴了?如今這俸祿可不是這麼好拿的,我絕不會留一個無用之人在這裡。”

片刻,一人忽然站了起來作揖道:“回稟監事,下官以為之所以有人敢從中謀利,歸根結底還是軍器監成立不久,其制度又一成不變,故此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李奇瞥了那人一眼,見是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至少有一米七五以上,菱角分明,比較強壯,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但這不是藉口,你還是說說解決的辦法吧。”

那人唱了聲喏,道:“我大宋武器院多不勝數,光製造作坊就有數十家,另外還有各地的都作院,加在一起超過百餘家。雖然分工比較細緻,但是由於作坊太多,故此不便統一管理,一旦出了問題,便不好追究查明,就說如今這些士兵手中的兵器,監事根本無從知道它們是出自那家作坊,是何人監管的,這才使某些人敢鋌而走險,火中取栗。以下官之見。應當在每件武器上面都表明出處,以及是何人批准透過,未有這兩處標記一律不準送到軍隊裡面去,如此一來,一旦發現那些武器不合格,便可立即查明出處和是何人所為,這樣不禁能夠便於管理,還能震懾住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眾人聽罷,頻頻點頭。

李奇微微一笑。看著那人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答道:“下官姓虞,單名一個祺,乃是進士出身,原是潼川路轉運判官。今年年初剛調來軍器監,任命主薄一職。”

這個名字好像以前在那本書見過。李奇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心道。未必是我記錯了?也沒多想,點點頭道:“很好,你說的很好。正好剛才那少監方才被本官扔了出去,本官現在就任命你為軍器監少監吧。”

虞琪都愣住,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這一番話就連勝幾級,幸福來的也忒突然了,要知道這少監在軍器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監事,就是少監最大了。

其實李奇這也是沒有辦法,他剛一上任就掃除一半的官員,自然得找人來填補,小官小吏的倒也算了,反正北宋一個部門的官員多如牛毛,多一個少一個根本不礙事,但是少監就一人,絕不能少,他又沒有時間去了解每一個人,只能找人先幹著,要是能力不錯的話,就繼續做下去,反之,再找人替換。

“怎麼?你不原意麼?”李奇笑問道。

虞琪微微一怔,忙作揖道:“多謝監事厚愛,虞琪感激不盡。”

其餘人看在眼裡,心裡老羨慕了,均想,在這位大人手下做事,真是升得快,死的也快。

此真乃冰火兩重天啊!

“好。”

李奇點點頭,轉頭道:“秦學正。”

“下官在。”

李奇笑道:“如今只能委屈你出任軍器監丞一職了。”

秦檜作揖道:“檜願肝腦塗地,以報大人知遇之恩。”他如今正求著上位,這丞一職雖然不大,但是其中隱藏的利益可是大為客觀,他如何會拒絕。

李奇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安排秦檜做少監,其目的就是想讓虞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