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身影,無奈的嘆息著,遺憾的離開。

林悅爾慢慢走過去,抖著手,撫在她的小臉上,“薄荷……別再睡了,媽咪現在就帶你回家去……”

“嗚……薄荷……”花姨在一邊哭得肝腸寸斷,“這麼小,才這麼小的孩子……老天怎麼捨得……”

顧夕岑站在床邊,望著那個可憐的嬰兒,俊美的臉頰上滿是傷痛。

“薄荷……跟媽咪回家吧……”林悅爾撫下身,將薄荷小心翼翼的抱起來,貼著她冰冷的小臉,“這裡太冷了……我們回家……”

抱著懷裡全無聲息的寶寶,她木然的轉過身,一步步走向門口。

“大少奶奶……”花姨想去拉住她,卻被顧夕岑給攔了住,他搖搖頭,然後悄無聲息的跟上她。

溫柔的望著懷裡的女兒,林悅爾笑了,“薄荷乖,回家就不冷了,別哭……媽咪陪著你……”

走到門口,顧忘川痛苦地站在那兒,看到被她抱在懷裡的女兒,他眯緊的雙眼,被淚水充盈了,心臟在一陣陣緊縮的疼。

這種痛,鐫刻入骨。

“薄荷……”他伸出手,想要最後一次抱下女兒,林悅爾卻驟然出聲,“拿開你的髒手。”

他的手僵在半空,望向她,滿眼的哀求,“讓我抱她一次,好嗎?”

她一點點抬頭,兩眼了無生趣,“你不配。”

淡淡的說完,她又溫柔的垂下眼眸,“薄荷乖,媽咪帶你回家了。”一笑,低下頭,貼上了女兒的額頭,“媽咪發誓,再也不會離開你……”

抱著薄荷,她越過了他,無視他此刻的悔恨與痛苦,仍輕聲低語,跟女兒說著話。

顧忘川回過頭,眼淚已經溼過他堅毅的臉龐,“對不起……”

喃喃的,他說。

突然,“咚”地一聲,他跪在了地上,像瘋了一樣的吼出聲,“是我該死,我該死,我該死!!”

她充耳不聞,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薄荷身上。

顧夕岑看一眼大哥,目光調開,跟著她,順著走廊走下了樓,走出了醫院大門。

花姨走出來,看著痛苦不已的顧忘川,恨得撲過來,照著他背狠狠的拍了兩下,“大少爺!你怎麼忍得下心,怎麼下得去手啊?!”

顧忘川雙手撐在地上,低著頭,發出了近似野獸一般的悲鳴。

花姨哭著,顫手指向他,“虎毒不食子,你卻連畜生都不如啊!一個不足月的孩子,你都能剜出她的腎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你只知道兒子性命是命,那薄荷的呢?!你這是親手要了她的命啊!!大少爺,你以後睡覺能睡安穩嗎?你就不怕老天爺的報應嗎?!”

“哈哈哈……”他猛然笑了開,跪在地上的身子卻抖得厲害,“報應……報應已經來了……”

他失去的,也許是他窮極一生都不可能挽回的。

這算是報應嗎?

算嗎?!

淚水滲入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刻上了悔恨的烙印。

外頭很冷,林悅爾趕緊把大衣敞開,將女兒包在裡面,“薄荷不哭啊,馬上就回家了呢……”笑笑,邊逗著她邊往前走。

顧夕岑就跟在她身後,看到她的樣子,濃眉就不曾舒展過。

“薄荷困了嗎?要睡覺了嗎?好,媽咪唱歌給你聽……”林悅爾輕輕晃著懷中女兒,哼著輕柔的歌。

就在她要穿過馬路時,一輛車倏爾駛過,顧夕岑一驚,立即上前,把她扯了住,“小心!”

司機也是嚇了一跳,趕緊踩下剎車,“走路不看車,瘋了吧?!”罵罵咧咧幾句後,又馬上離開了。

顧夕岑根本沒空理他,一顆心全在林悅爾身上。她則有些著急的說,“哭了,薄荷哭了,怎麼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