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聲音,看不到男子的臉。最後她倒下了,看見了一地的血跡……

自己為什麼沒有死?那個男子究竟是誰?

當殷素兒再次從赫連政的口中聽到寧國公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想到的是自己見過這個人,並且去過寧國府,那又是一次生死的威脅。赫連政看著殷素兒恍惚的眼神,搖一手撫上她光潔的額頭,問:“素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皇上知道臣妾不喜歡寧國公的罷?”殷素兒推脫掉赫連政的手,試探地問。

殷素兒察覺到對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頓,抬起頭來,只見赫連政的臉上已斂去了暖意,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她。好像有什麼話分明是梗在喉嚨,想要說卻遲遲不肯開口。

“朕……應該叫你什麼?”赫連政帶著一種極盡溫柔的語氣對殷素兒說,話語之中的疑問充滿了半明半昧的溫暖,彷彿一灣濃稠的湖水,又仿若他那堅實寬厚的臂彎,輕輕地卻安穩的將她包圍在懷中。

只是他這麼一問,殷素兒便心下一軟。如果他真的有那麼喜歡自己,一定會全心全意的保護自己。自己喜歡的,討厭的,趨之若鶩的,避之不及的,他一定都會知道。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他是故意的有些逃避寧國公這個話題?

也許,這也是他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一種方式。

殷素兒隻身子輕輕地一軟,整個人都傾倒在赫連政溫暖的懷裡。帶著一種姣柔的語氣:“我不是有名字的麼……傻瓜。”

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殷素兒,還是蘭心雅,還是赫連政心愛的妃子。

當她睜開雙眼,輕輕地揚起天真的腦袋望住赫連政那一雙溫柔卻略帶艱澀的眼神。那幽深的光芒彷彿夜空之中廖遠的辰星,彷彿世界上最深的幽潭,只是當她盯住他的眼睛看的時候,那深褐色的眸子匯聚了滿目的星光。

“素兒,把心都交給朕好麼?”赫連政看著殷素兒不再逃避的眼神問。

他自然是希望她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卻沒有想到,殷素兒緩緩地從他的懷裡起身,轉過身背對著他。他心下猶豫,是不是自己太過心急,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他害怕……他心碎……他視她如掌中薄冰,心中珍寶啊!

當赫連政起身,一手撫上她略帶森冷的肩膀,她卻緩緩地轉過臉來,雙手柔若無骨,輕輕地撥弄開了柔軟的輕紗裙罩。

赫連政望進去的,是怎樣一個嬌媚的人兒啊!兩雙含笑帶嗔,似笑非笑,欲語還休的眼睛,潔白的皓齒輕輕地筘在那唇瓣上,精緻如巧筆勾勒的五官入畫了一般羞澀的垂著臉。

這樣的靜夜,這樣的距離,這樣濃重的花香錦簇,這樣美妙的人兒……她和他怦然心動的相視。赫連政再也等不及便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見她只是嬌聲幾句,便不再反抗。他騰起衣袍,便將她橫抱進內室。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在赫連政和殷素兒之間,點燃了簇簇的火光,兩顆心跳動著,雖然她還是有著說不出的空洞,也許她還是不能夠串起來那些被遺失的記憶,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相信身邊的人。

她把他完全的交給了赫連政。

清晨,男子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身體。他微微俯身,低頭在殷素兒充滿了疲憊的額上輕輕地落唇。一手不自覺地便覆上了她清風流嵐的眼角,一手輕撫間,似乎還能感受到昨晚她羞澀之中流露的飽含委屈和難忍的滋味。

萬般複雜的情感湧上心頭,赫連政不禁又將她溫柔的包圍在懷裡。卻不小心使她從半夢半醒的悶熱潮溼之中醒過來,當她睜開低迷的雙眼時,最先看到的是赫連政那兩泓近在咫尺,濃稠如春水的眼。

他暖暖的將自己包圍住,似乎想要用雙臂的堅實和懷抱的寬厚來溫暖自己不安的靈魂和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