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殿外,忽然起了風。捲起了長廊外擺放著的盆景裡的花瓣四處飄飛,一片花瓣似是從長廊之外緩緩地被輕風吹進了錦陽殿內。赫連政的目光停留在朝著蘭馨閣去的方向,他無心再垂下頭來批閱奏摺。

卻叫了一聲:“安德?”

“奴才在,”安德隨即從身後湊至赫連政臉前,問:“皇上,何事。”

赫連政按住手指尖綻裂的傷口,那還未結痂的疼痛處還向外泛著層層危險的,猩紅的氣息,他淡淡的開了口:“傳赫連訣進宮。”

話音落地,安德俯首答應,卻是第一次聽見赫連政這麼冰冷的叫著赫連訣的名字。他知道,或許事情大為不妙。

又是一陣風吹過,正好吹落了蘭馨閣外的一樹桃花,剎那間一股悠遠清淡的芬芳撒了開來。殷素兒不禁從蘭馨閣內向外微微的探出了頭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帶著一股寧靜曠遠氣質的男子悠然從閣外向著錦陽殿的方向走去。

她不禁發問:“這個男子是……”為何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可是分明是很熟悉的感覺,那冰冷的眼角的弧度,微冽的唇角上揚著,顯出萬般高傲的寧析。他,是誰?當男子轉過身來那茶色的雙眸無意間流轉的光華滲透進殷素兒的眼底,似乎他是故意向著蘭馨閣的方向瞧了一眼,又似乎並沒有發現有心的殷素兒在打量著自己。

她卻無意間看見男子袖底執一副冰冷如他的鐵色面具。

面具……面具……究竟是在哪裡見到過的呢?

錦陽殿內的男子眼神微微迷離,赫連政見赫連訣已經來了,只起身詰問:“那夜,你到底去了蘭馨閣做了什麼?!”

殿內的侍者們都屏退,只留下兩人冰冷四目相對。

赫連訣微微俯身,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赫連政其實只是在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選擇相信赫連訣和殷素兒並沒有什麼。

如果說天牢假死和赫連訣並沒有關係,那麼……羅剎山事件他又作何解釋,到如今,為何昨晚赫連政看著她天真而羞怯的面容,一次又一次的疼她到最深處,卻只能在最動情的時候,擦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錦褥上抹上那抹鮮紅?

因為他知道,殷素兒已經屬於過別人。而那個人,他猜不透,卻只能是赫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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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7 才上心頭綿綿憶(2更)

因為他知道,殷素兒已經屬於過別人。而那個人,他猜不透,卻只能是赫連訣。

“是你……對麼?是你,要了她對麼?”一聲詰問,幾許荒涼。赫連政的心從崖頂跌落谷底,那是他最為珍愛的珍寶啊!

殷素兒。

赫連訣微微側過頭,只見他一身紫衫若玉,突兀地冰冷厥傲。玉石一般清透無暇的臉上,一雙傾倒眾生的茶色眸子輕輕地睨著。“臣說過……不會再見長公主。”

說到底,他還是把她當叫做了長公主。

赫連政仰天長嘯一聲,卻笑得悲涼萬分。低下臉在高處俯視著赫連訣,極盡蒼涼道:“你錯了!她現在是蘭妃!是朕的蘭妃!”

赫連訣的眼前似乎浮現了一處綿延至整個羅剎山脈的茶樹,那裡也長著漫山遍野的蘭草,也開著清甜的芬芳無限的花朵,他希望有天,待到那毒火都被掩埋,重新再在山頭上長出齊腰深的茶樹,他願意和殷素兒一起攜手採摘茶葉,採擷花朵。然後再將花朵插在她的耳後,輕輕地為她解開鬆鬆綰著的長髮。

他曾開清淺的說讓她為她奪得天下,而她輕聲答應。她也說不要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