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綺知道這一點。是若綺讓羅剎皎揭了皇榜,那個昭告天下懸賞萬兩重金,治好貴妃重病的大夫。

回到羅剎山,羅剎皎臉上愁眉不展,站在她身後不置一語的女子臉上卻喜不自禁。羅剎皎終於開口索問:“雖然殷家素來醫者父母心,但這件事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做。天下間有名有善心的大夫多得是,況且不見得我……”

“不見得你有十足的把握治得好貴妃的病是麼?”若綺從羅剎皎的身後走到她的面前,反倒是一臉的輕鬆道:“放心,你一定可以治得好。有師傅我在,沒病給她現出原形,有病給她治的沒病。”

聽著若綺似乎話中有話的意思,羅剎皎喜出望外。

連忙豎起耳朵湊到若綺的嘴邊,“師傅您是不是知道什麼?要不然也不會就這樣慫恿我去揭了皇榜,可是這樣一來真的不怕危險嗎?”

給貴妃治病可不是小事,而且她大可不必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進宮,時時刻刻都有可能見到皇上。萬一她被赫連政發現自己的身份,那黃金萬兩不得,反倒失去了性命可是不太值得。

“聽師傅的話,有肉吃。”若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羅剎皎第二天就被召進了皇宮,錦陽殿上她戴著面紗,出乎意料的是赫連政絲毫沒有對她的面紗起疑心,反倒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似的便讓她進了貴妃的寢殿。

從側殿一路慢步進去,便嗅到了濃濃的玫瑰和百合的香氣。羅剎皎並沒有看到遍地的玫瑰和百合的花瓣,卻隨著漸進的腳步,跟著侍者的指引站在了紗帳的外頭,那花香愈加刺鼻。

羅剎皎臉上略微帶著一絲不悅,眼中流露出疑問,身旁的若綺卻也不答。她便只好自己開了口,輕輕地掀開了紗帳。試探地問:“蕭貴妃,我可以進去問診麼?”

雪後,窗外略顯單薄的陽光緩慢地延伸,透過窗子的縫隙點點滲入蕭貴妃的寢殿,帛陽宮。

蕭應薔並沒有羅剎皎想象的那麼有架子,雖然是貴妃,卻因為身子虛弱顯出了幾分病態的嬌柔。只是倚靠在絲枕上被侍女輕輕扶起,便一手招呼著羅剎皎說:“進來罷,沒那麼多規矩。”

羅剎皎有點詫異,只是眼光呆住了片刻。便扶著簾子站在了蕭應薔的身前,蕭貴妃看不到她的臉,她帶著面紗也並未看得清楚蕭貴妃的面容,但是卻知道那是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

把過脈,羅剎皎便開始像往常一樣問診,“貴妃娘娘平日都吃些什麼,這窗子也是時常關閉著不透風的麼?”

顯然,她想問的是後半句。但是礙於身邊的侍者們,她問的聲音漸漸地緩了下來。看著眼前蕭貴妃的臉也漸漸地暗沉下去,羅剎皎才知道蕭貴妃對於這點也是知道的,那麼……

“夜皎可以問一句,蕭貴妃宮殿裡這撲面而來,揮之不去的濃香是什麼香,又是從何處來的麼?”拜赫連政所賜,她又換了名字,這次進宮她叫夜皎。

如果不出她所料,蕭貴妃的病應該是和這屋子裡的香氣有密切的關係。

話一出口,只見蕭貴妃身邊的侍女的臉色突然一變,帶著怒意和防備之心朝著羅剎皎狠狠一瞥。那生狠的眼神,簡直像一隻小豹子要吃了她。

羅剎皎頓時也生出了幾分較真兒的狠勁兒,心想著:蕭貴妃既是你的主子,就該是要好好對待她的,不求你多麼用心的侍奉,也該是要沒有害人之心。

雖然這香氣裡和著多種花香,但是那延緩,卻散播著慢性毒素的氣息卻是不能遮蓋的,這毒倒是也不算是什麼毒,要不了人命,卻是會讓人沒有力氣,昏昏欲睡,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