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蘇幕遮終於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這一側目,便對上了景王深黯的眸。他微微一怔,又覺得好笑。看來,傳聞也不盡然是傳聞,至少,他可以從景王的眼睛裡看到敵視,還有提防。

那廂,殤帝聽了臨晚鏡的神回覆也是哭笑不得。

“你這丫頭,朕知道這不是你扔的!”他想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好嗎?

“陛下英明!”某女抱拳,馬屁拍得順溜。

“咳,朕是想問,這張紙上的內容,可是你所為?”觴帝無奈地笑問。他英明在哪裡?那紙團明明是他自己扔的。

“不是。”臨晚鏡搖頭,很堅定。

“不是?”觴帝看著她,困惑不解。

不是的話,定國侯總不會捏造一張假的來騙他吧?再說了,天下第一樓的事情早就在燕都城鬧得沸沸揚揚,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這分明就是她做的。

“這紙上的字是明家少主幫臣女寫的,那內容是李大人家的孫子罵的。哦,還有紙筆,是天下第一樓出的。”某女把事情推得乾乾淨淨,最後,只承認了一樣,“不過,紙上罵的句句都是臣女。”

……

眾朝臣相顧無言,這臨家大小姐,也忒會瞎扯了。

不過,她這意思是,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個受害者麼?

“鏡兒丫頭,你說這什麼精神損失費要五萬兩黃金,而李大人說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笑,做不得數。不如,你親自與李大人談談,究竟該如何解決。”

把問題再次拋給臨晚鏡,分明,是想讓她來全權處理。皇帝陛下的偏心,還真是有目共睹啊。

“那麼,李大人想如何?”臨晚鏡扭頭,看向站在左邊跨出一步的老頭兒。

小孩子之間的玩笑?做不得數?只要她想,就一定得作數!

“本官會帶譽兒親自登門,讓他對臨大小姐道歉。譽兒那孩子心直口快,還望臨大小姐不要與他計較。”雖然心裡對臨晚鏡恨得牙癢癢,面兒上依舊帶著官方的微笑。

面對定國侯,他傲不起來,可是,在臨晚鏡面前,即便說出的話再退步,眼底的鄙夷都藏不住。完全覺得,對一個小丫頭道歉,是在降低自己的身份。何況,這還是個不學無術,臭名昭著的紈絝小姐。

“本小姐不接受道歉!”臨晚鏡笑著看他,眼神倨傲,聲音清冷。話說得與定國侯一模一樣,不愧是父女。

那話說的,也分明,就是沒把他看在眼裡。

你看不上本小姐,以為本小姐就看得上你嗎?一個硬往男人床上塞女兒的父親,有多了不得?不就是想攀上侯府嗎?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做官做到這個份兒上,也是夠了!

想要一句“道歉”就省去那五萬兩黃金,簡直是做夢!

老孃就是把五萬兩黃金熔了塑金身,都不樂意讓你得瑟。

換做別人,或許她還願意退一步。俗話說得好,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是對於李家,完全沒那個必要。

首先,李香香這個妾室,本來就不該千方百計進侯府,破壞她爹孃的感情。雖然,好像也沒破壞到。

其次,前身怎麼被她們母女敗壞的名聲就不說了,她那兒查到的資料一大堆。就光說她回燕都的途中那次暗殺,就足夠讓這母女倆死一死了。不過,她心地善良,捨不得她們死。既然放過了她們,總要有人抵債不是?女債父償,也是人之常情。

最後,這李清譽當著那麼多人罵她,她若是不反擊,人家以後不都當她好欺負麼?殺雞儆猴,她就是要人燕都城的人都知道,侯府嫡女,不是好惹的。最好是,看到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