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望眼神隱忍的古峰之外,只得依言放開三姨娘。

三姨娘一得自由,立即欣喜若狂抖動著四肢,並高聲驚喜道:“是是,多謝管大人。妾身一定好好說話。”

“其實,關於葉氏的事,妾身之前撒了謊。”三姨娘眼睛一低,卻咬著牙先承認了自己錯處,“妾身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暗中注意著葉氏,發覺她被趕到廚房後,一直都是呆呆傻傻的,妾身這才放了心;可誰曾想到,她今天會藉著老夫人的壽宴,突然跑出來害人……”

她目光一轉,亮晶晶地盯著東方語,露出些許得意的冷笑,道:“當年葉氏做出那件醜事之後,妾身曾請夫人前來主持公道;原本按著家規,葉氏是合該被轟出府的;但二小姐的生母當時極為得寵,她似乎十分憐憫葉氏,不但向老爺求情,讓葉氏留在了府裡,還不時暗中接濟葉氏,對她母子頗為照顧,今天這事,十有八九是葉氏受到二小姐唆使,才做出來的。”

“哦,三姨娘不覺得你這話說得太過牽強了嗎?”東方語漫不經心看著她,絳色紅唇微彎,便是豔媚人眼的燦爛風情,“就算當年我娘可憐她,接濟她,那也是我孃的事,這跟我教唆她毒害六殿下與幽蘭郡主,可完全說得上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你就算為了替自己脫罪,也不能像瘋狗一樣,見到人就胡亂咬一通吧!”

三姨娘原本嚇得慘白的臉色在聽聞她暗含嘲諷的話後,立時由白轉青,但偏偏卻不能反駁,她若反駁,豈不等於承認自己就是東方語口中那亂咬人的瘋狗了。

“現在,我終於想明白葉氏為什麼會毒害我和六殿下了;而且我覺得三姨娘的話說得很對,葉氏就是因為二小姐才會做這樣膽大妄為之事的。”

冰冷得不含一絲人類感情的聲音,聽著雖還算悅耳,但卻讓人聽著,心裡一瞬便感覺涼涼的,不舒服極了。

眾人遁聲望去,只見冷蘭若臉色蒼白緩步而來,即使在丫環的攙扶下,她的步子仍然邁得那樣優雅完美,那步伐的距離依舊一絲不苟地一寸不差。

東方語見狀,對於這一點,由衷的從心底對冷蘭若生出一分佩服來。

一個人若時刻都不忘提醒自己保持儀態優雅,那她一定下過非常刻苦的功夫;無論是誰做任何事,刻苦用功總是值得肯定的。

“幽蘭郡主?”古峰略感意外地看著她,“你剛剛才清醒過來吧,為何不在屋裡好好休息呢。”

冷蘭若隨意掠了古峰一眼,她這隨意一望,可透著絕對凍死人的冰冷。

但她絕佳面容之上,即使臉色蒼白,仍舊維持著她完美優雅的微笑,她緩緩環視了在場眾人一眼,才道:“古大人,我若不來,怎麼能讓大人看清誰才是這件毒害皇嗣一案的幕後真兇呢?”

毒害皇嗣!

這四個字一從冷蘭若口中悠然嘣出,古峰眉心便強烈地跳了跳。

這樣的罪名一旦落實,不用上達天聽,主審官員便可立即對兇手執行凌遲活剮之刑。

“照郡主這意思,你是知道這案子裡面,究竟是誰真正想要毒害六殿下與郡主你了?”陰惻惻透著冷笑說話的,東方語不用看,也知道這人一定是脾性急燥的管正莫屬。

她突然懷疑起皇帝用人的眼光來,像管正這樣的人,怎麼能將他放在刑部尚書如此重要的一個位置上呢!

“是”冷蘭若在婢女攙扶下,緩緩走到椅子處坐定,出口的字聲音不高,但卻鏗鏘有力,足以震懾在場眾人的心;“在場諸位,雖未必人人都知道四個多月前,天香樓曾發生過什麼震驚朝野的事情,但我相信這裡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

“對於天香樓的事,在此,我首先應該鄭重的向白世子道歉。”她說罷,居然當眾對著墨白正正經經行了一個標準的道歉禮,然後目光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