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魏桀立刻睜開眼,深沉的眸子望向她,只見她又道:“麻煩……你……水……”她咳了一聲。

他起身倒了杯水,看她眸子清澈分明,想必是醒了,那麼他也該走了,他轉身折回床沿將茶杯遞到她面前,示意她接過杯子。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實在力不從心。“我起不來。”她頸肩的肌肉實在是很疼。

魏桀詫異地挑高眉毛,生病有這麼虛弱嗎?他在床沿坐下,右手伸至她背後將她撐起,讓她半靠在他身上;採君一離開棉被,頓時覺得寒冷,因為她身上的單衣已被汗水浸溼,所以一接觸到空氣更覺刺骨,她先將棉被拉起蓋好,才接過杯子,喝口水,隨即痛苦的閉上雙眼。

“這水沒毒。”魏桀淡淡地說,她的表情像是在喝毒藥似的。

採君愣了一下,隨即答道:“你誤會了,我是因為喉嚨疼。”她沙啞的說。

他支手抬起她的下巴,想瞧瞧她脖子上的瘀青,卻聽見她痛呼一聲。

“會疼?”他不解地說,抬起她的下巴和喉嚨有什麼關係?

“不是,是我的左頸肩,我掉下來時撞到什麼嗎?”

魏桀因她的話而皺眉,不會是他昨晚劈她時留下的吧!他明明沒用多少力道,怎麼她這麼不堪一擊?採君見他沒答腔,又問一次:“我從半空中摔下,是不是撞到什麼?”

“沒有,我接住你了。”

她訝異道:“所以是真的,不是我在作夢?”她只記得昏睡前好像有瞧見他。“謝謝你救了我。”

“我只是路過。”他淡淡地說。“如果不是我傷你在先,我不會出手救你。”

採君頓了一下才道:“如果你是要叫我謝謝你先前傷了我,然後你才因愧疚救我的話,我想我辦不到。”她定定地回視他。

“我沒有愧疚。”他冷冷地說。

“那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救我?”她詢問。

他皺一下眉頭,沒有答腔,採君因這小小的勝利而微笑,這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採君又喝水,卻瞧見手腕上眨著瘀痕,她蹙起眉宇,不懂為何又有瘀血?

“我的手怎麼了?”

魏桀低頭瞧見她手腕上的瘀青後,愕然地挑眉。他只不過扣住她的手腕,她就瘀血,她實在是太嬌弱了。

“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又問一次。

“是我弄傷的。”

她睜大眼。“我和你有仇嗎?”

“你作噩夢,又吼又叫,我只好動手打昏你。”

她沙啞地笑著,小心的仰頭望著他,試著不牽扯到頸肩的肌肉。“我不知道你也會說謊?”

“我從不說謊。”他冷冷地道。

“我也從不吼叫。”她靜靜地說。

他微牽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看來你破例了。”

她搖頭。喝口水,下意識地靠緊他,他身上散發的熱度讓她感到溫暖。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照顧我——”

“我沒有照顧你。”他打斷她的話。“我只是在這裡坐了半日,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也該走了。”他可不想被認為是大善人。

他的直言不諱讓她不知該說什麼,這人還真是難相處。“那就謝謝你在這裡坐了半日,在你離去前,可不可以先告訴我芸芷、王叔和小穀人在哪兒?還有,這是什麼地方?現在又是什麼時辰?”屋內昏黃的燭光根本無法讓她判定時間。

“他們在隔壁廂房,這裡是‘揚威’鏢局,現在是子時。”

“鏢局?你的鏢局?”見他點點頭,她又道:“是你收留我們住這兒嗎?”

“不是我,是我娘。”

她扯出一抹笑容。“我想也是,你是個很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