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唉呀。當年我還多次返回去想要把你找到,可是去了那麼多回,卻是一點蛛絲螞跡也沒有。再後來呀,那風聲越來越緊,我也不敢再出去了,只覺得你肯定是死在哪裡了,我還同金蓮,哦,小姐為你立了個衣冠冢呢!”

“呵呵,”再回想起來。金大川也是一臉幸運:“當年我也是走運,跟你學了那幾手粗淺的功夫,仗著人小溜掉了。卻又被我師父給抓了回去當藥人。百般折磨,卻因為我的特殊體質總是險之又險的活了下來……”

他拿起杯子,小小地咂了一口裡面的酒:“再後來,師父他就老死了。我就接管了藥王谷,也收了徒弟,倒也還好。”

看他說得輕描淡寫,田太叔公卻是眼睛都溼潤了,看著他皺紋橫生的臉哽咽:“唉,你。你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看你現在,現在這副樣子……”比他姑姑金氏都老。

顧晉文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他還從沒聽說過。原來師父以前竟然是藥人!

想到他曾經見過的西谷裡的藥人,那悽慘的樣子。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難怪以前師父的性子那麼乖戾。卻是因為有過那樣慘痛的經歷。

他低低地叫了聲:“師父。”

直到此時,他方才把自己對金大川的成見完全拋下了。

顧晉文也是年幼時被金大川所救,後來更是被他下了天心蠱,成了他復仇的工具。可是細想起來,他除了對自己比旁人要嚴苛一些,其實並沒有做什麼真正傷害自己的事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正是金大川的嚴苛,才成就了現在的顧晉文。

“嘁!你小子,哭喪著臉做什麼?感動了?現在覺得老子是好人了?”金大川顯然是有些喝多了,說起話來囉嗦無比:“放屁!老子才不是好人!老子是個自私到了極點的小人!老子以前唯一的心願是報仇!現在老子唯一的心願就是一家人能團聚!時時刻刻在一起!”

落落正好端了小菜進來,正好聽到他最後一句。

不由微微一笑:“這有什麼難的,你就住在我家不就成了?”

金大川醉眼迷濛,搖了搖頭,突然抱著太叔公的手哭了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嗚嗚……不成的,我不能住太久了。我這回出來已經夠長了,如果再呆下去,我的寒疾就完全發作了!都怪我,當年作孽太多!太多啊啊啊……”

落落一呆,“寒疾?”

她一頭霧水地看向顧晉文,卻見後者也是茫然地搖搖頭表示不知。

“到底怎麼回事啊?金伯伯!你有啥寒疾,不能治麼?”

“對啊,到底啥病啊?你不是藥王谷主麼?”田太叔公也是急得直瞪眼。

然而金大川太高興了,喝得太多,哭了兩聲之後就咕咚一聲栽到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幾人呆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落落打破了沉默:“太叔公,今天我先帶他回去,明天再來接您到鎮上來,你們再好好敘敘,啊?”

她看得出,太叔公的臉上滿是不捨。

“嗯,好,老頭子我也該回去了!”太叔公拄著柺杖站了起來,捶捶痠痛的腰:“唉,都老嘍!”

看太叔公蹣跚著離去,顧晉文也把金大川搬到了馬車上。

“走吧。”

落落點頭,剛剛爬上去,卻見主院裡奔出一個人來。

“落兒!落兒!”

卻是秀玉的娘呂玉蘭,她急急地跑過來,臉上有些難為情,更多的卻是感激。

“大伯孃?”落落試探著叫了一聲,“金伯伯給秀玉兒看病,咋樣?沒,沒效?”

一句話,聽得呂玉蘭臉上的難為情更甚。若是沒效,她倒也不會這樣了,“不!有效!有效極了!秀玉兒往常總覺得呼吸不平,這會兒,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