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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為拒絕她以及放下杯子道歉，也在為他今天的所有反常舉動道歉。

那些反應，都是會傷害對方的。

莫靈吱搖搖頭：「嗷！」沒事，但你不能再這樣了！

她瞪著他。

賀雲稠露出一個苦笑。

——事實上，他現在還滿腦子都是昨晚夢中的畫面。

他看了眼時間，又看向她：「吱吱，還有十分鐘記者發布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我會正式宣佈你捐贈遺產，成立動物基金會的事情。」

莫靈吱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這事兒昨晚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收養人怎麼還在強調？

賀雲稠：「那真的是很大一筆錢。」

莫靈吱：「嗷——」那也不是我的呀，不要。

她不傻，她和賀震庭根本不熟，他也不見得多麼喜歡她，而且，她在外面的身份是一條狗，將這麼多遺產給一條狗，其實就是給收養人的。

別人不知道收養人和賀震庭之間的事情，但她知道。

莫靈吱不是很懂當年發生事情的因果，可賀雲稠說的時候，痛苦到落淚，程安和他的外公外婆，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就像是收養人之於自己。

如果有人害死收養人，她也會恨死的，怎麼會收對方的東西？

哦，好像不是賀震庭害死的，但也有關係。

那也不能收！

看懂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賀雲稠微紅了眼睛，有些感動地緊了緊手臂，聲音輕輕：「是呀，吱吱，賀震庭是想要將財產給我，他想彌補我，想要贖罪。」

給吱吱的，就是換種方式給他。

那是多麼老奸巨猾的一個人，知道他會尊重吱吱，而一條狗，根本沒辦法理解和表達要不要遺產。

賀震庭卻沒有想到——吱吱可以思考，可以表達。

頓了頓，賀雲稠繼續道：「可是沒必要，我也絕對不會要，我們中間隔著三條人命。是非過錯，原諒與贖罪，死去的人自有定論。如果人死後真的到了另一個世界，那賀震庭去找他們道歉吧……我和他，從來都是陌生人。」

莫靈吱抬起爪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擔憂。

那樣一雙眼睛看著他，再大的悲傷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心中一片柔軟。

賀雲稠低頭，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聲音溫柔：「吱吱，賀震庭的東西我們不要，你要的，我給你掙，我會掙到一份比賀氏更大的財產。」

莫靈吱：「嗷！」不要那麼多錢，你不要再辛苦了。

賀雲稠笑彎了眼：「不辛苦，我很開心。」

-

記者發布會正式開始。

數不清的記者佔掉了很大一塊草坪，烏壓壓這麼一大群，估計幾乎所有媒體公司都來了，各種各樣屬性的記者，也全都在場。

無論是關於遺產的豪門報導，還是一隻狗擁有巨額遺產的獵奇報導，更甚至是「頂流狗」的娛樂報導……都吸引來了無數記者。

全網都在好奇，所以他們迫切想要拿到一手訊息。

記者發布會主持人拿著話筒，賀雲稠抱著吱吱坐在臺上，記者們站在下面。

臨時的地方，提供了不少凳子椅子，但是人太多了，除非最前排，否則還不如都站著，反正關於賀雲稠的採訪，時間肯定很短很短。

無數閃光燈「咔嚓咔嚓——」拍攝著。

莫靈吱被嚇了一跳，賀雲稠立刻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他甚至微微偏頭，壓低聲音：「害怕嗎？」

莫靈吱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等了片刻，還是好奇地扒開賀雲稠的手，小心翼翼看著臺下站著的無數人。

主持人正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