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事情是誰做下的,就該誰承擔責任。”溫純走到警車後面,對金魁和煤球說:“人是不是你們打死的?你們打了哪些人,進去老實交代。你們以為你們呆在外面,就能夠安生嗎?”

沒等溫純的話說完,金魁和煤球在裡面大喊:“人不是我們打死的,我們看江邊出了人命,就跑回來了,我們沒有打死人啊。”

等他們喊完,溫純才道:“我知道,你們受了矇蔽,上了別人的當,只要你們能把事情的前後過程說清楚,人不是你們打死的,你們就沒有太大的罪過。大家聽我一句話,讓警察帶人走,要相信政府會秉公處理的。”

老人們默默地走開了,婦女們也抹著眼淚退到了一邊,男人們抽著煙閃開了路,金魁老孃和煤球老婆看路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爬起來,撲到警車後面,交代金魁和煤球:“你們一定要實話實說啊,老人和孩子都在家等著你們呢。”

話剛說完,金魁和煤球已經在車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警車呼嘯著開走了,只留下兩個婆娘在黑暗中號啕。

溫純剛鑽進汽車,就看見一輛麵包車衝了過來,到了鎮子的路口猛地剎車,下來十幾條精壯的漢子,手都揣在懷裡。

領頭的正是綠毛。

好險啊,再晚一步,可能警車真的就開不走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綠毛他們看見了金魁和煤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村民們又聚在一起,一旦起了爭鬥,那就是一場混戰。

溫純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來的汗,開啟大燈,照著綠毛等人,用力按著喇叭。

清脆的喇叭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鳴叫,顯得特別的刺耳。

綠毛聽見動靜,也是一驚,他轉過身用手擋著眼睛,看著溫純這邊,很快他看清了這是橋南物流的車,立即小跑著過來了,一看駕駛室裡坐的是溫純,忙說:“純哥,你怎麼在這?”

溫純陰沉著臉說:“六哥讓我在這兒等你們。”

綠毛咧咧嘴說:“純哥,你放心,六哥交代的事,我會辦好的。”

溫純在車裡搖頭:“不,六哥讓我來告訴你,帶弟兄們回去,立即回工地。”

綠毛一臉錯愕。

溫純又說:“金魁和煤球剛剛被抓走了,你還想幹什麼?”

“不,我要為關哥報仇!”綠毛哭喊著。

十幾個人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都嚷嚷著要給關春生報仇。

溫純關了車燈,從車裡走下來,攬住了綠毛的肩膀。

綠毛的肩膀在聳動,他已經開始抽泣了。

溫純默默地打量著身邊的人,他們一個個怒形於色,“弟兄們,六哥讓我轉告你們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綠毛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掏出手機,撥通了李逸飛的電話,大叫道:“六哥……”剛喊了一聲,突然把手機往地上一摔,蹲在地上,抱著頭失聲痛哭。

其他的人也跟著在無聲地啜泣。

溫純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綠毛他們說:“關哥的在天之靈,一定在看著我們。關哥拼了一死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把碼頭建好,將來大家不用再打打殺殺了。弟兄們,我們不能辜負了關哥的一片苦心啊。”

綠毛止住了哭泣,他站了起來,對著溫純說:“純哥,六哥讓我們聽你的。”

溫純點點頭:“好,弟兄們先回工地吧,收拾一下,繼續組織施工,這才是對關哥最大的安慰。仇早晚是要報的,但不是找金魁和煤球,他們至多隻能算是幫兇,大家要相信六哥,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兇手,關哥決不會白死!”

綠毛含著淚指揮著眾人上了麵包車。

溫純把綠毛拉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