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房的老太爺來咱府內,說是要收回良田,讓夫人跟少奶奶把田契還給他們,夫人跟少奶奶拿不定主意,就讓小的趕來請少爺回去主持大局”。

禹邵謙一聽臉便沉了下來,與柳平之還有唐玉述說了幾句,轉身上了阿路的馬車,往清溪裡趕去。

禹邵謙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幕,朝廷徵糧令下來後,那幾房肯定會上門索回良田田契,只是比預計的提早了,難道朝廷的徵糧令已下?

一路顛簸,馬車緩緩駛進清溪裡,還未進家中,遠遠便聽到府內的喧吵聲。

五位叔公加一位堂叔禹問言六人圍著生母跟孀嫂二人,那幾位叔公一個個脖子拉的老長漲紅著臉,就像要戰鬥的公雞,對生母與孀嫂二女橫加指責,可憐生母與孀嫂只是弱質女流不敢出聲反駁,只能忍氣吞聲,委屈的雙眼淚水盈盈,一副我見猶憐的悽慘模樣。

他們一貫來這一套,群起而攻之,眾口鑠金,用唾沫活生生淹沒死你。

“放肆!”

一聲怒吼,禹邵謙已臉色含怒的踏進中庭大堂。

嘰嘰喳喳吵翻天的中庭大堂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望了過來,生母與孀嫂見是禹邵謙趕來,頓時喜上眉頭,五位叔公與禹問言則臉色一暗。

三叔公第一個反應過來,大步向禹邵謙走來,開口道:“邵謙,你來的正好,你母親跟嫂嫂非說要等你回來。朝廷下了徵糧令了,強行以市場價徵收我們每一戶三千石糧食,我們商議了一下,打算把補償與資助給你的良田先收回來,等過了這個難關再還給你”。

禹邵謙望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抹不意察覺的冷笑,轉而走向生母與宋婉婷,關心的問道:“娘,嫂嫂,你們沒事吧”。

禹母與孀嫂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謙兒,你跟眾叔公好好說,別鬧矛盾啊”禹母性情溫和,一貫不願與人爭執,言下之意好像是想禹邵謙把良田還給幾位叔公,息事寧人。

禹邵謙微微頷首,轉而對宋婉婷道:“嫂嫂,你先帶孃親去後院休息,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宋婉婷一雙秋水剪瞳在他臉上轉悠了一圈,輕輕嗯了一聲,扶著禹母,退出了中庭大堂。

禹母與宋婉婷一走,禹邵謙便沒什麼顧忌了,大咧咧的坐上了主家高位,吩咐丫鬟給自己上茶,從頭至尾,都不曾正眼瞧過眾叔公一眼。

幾位叔公見他這副態度,臉色頓時氣的鐵青,你一個小兩輩的後生,竟在叔公面前擺架子,到底懂不懂規矩。

禹邵謙端起丫鬟上的新茶,輕輕抿了一口,朝廷徵糧令一下,與這幾房叔公翻臉已不可避免了,自己也沒必要惺惺作態,直截了當的擺出自己的態度,良田是絕不可能還給他們的。

見禹邵謙坐也坐下了,譜也擺了,茶也喝了,該吊起來的姿態也吊起來了,卻還是不肯開金口。

性急的三叔公忍不住了,開口道:“邵謙,時候也不早了,你去把田契拿出來,還給我們,等這次的難關一過,來年我們一定會把田契重新送回到你手上”。

禹邵謙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嗤嗤搖頭苦笑,慢慢揚起臉來,語氣不能再冷淡的道:“你以為,我還會把田契還給你們嗎?”

眾人聞聲頓時色變,早對禹邵謙恨的牙癢癢的禹聞言,憤怒的瞪著禹邵謙,壓低了聲線,冷颼颼的道:“怎麼?難道你還不想還?”

禹邵謙又垂首抿了口茶,道:“還!當然還,但不是現在,從我爺爺死後開始,你們就開始一點點霸佔我家良田,從那會算起,得有十一二年了吧。那十一二年以後,你們如果還活著,我就把地還給你們”。

“你……”

“無恥小兒,你太放肆了……”

“你這沒教養的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