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哦。”

見張綺神色疲憊,蘭陵王收緊雙臂,輕聲說道:“再睡一會吧。放心,我會在這裡。”

張綺恩了一聲,軟軟地倒在他懷中,又閉上了雙眼。

吹著春風,聽著懷中傳來的輕細的呼吸聲,蘭陵王也閉上了雙眼。

在他們前方五丈遠的地方,一條手指粗的蛇落入一張寬約半米的蜘蛛網上,青蛇費力的掙扎著,可那細小的蛛絲,卻一點一點地纏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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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王重新收回了黑甲衛和私軍的訊息,不用一天便傳遍了整個上流社會。

北齊皇朝,雖然是鮮卑人的皇朝,雖然秦漢三國以來的藏書,無數前人總結的智慧,在經年的戰火和紛亂中,都已遺失,沒落,雖然這個時代的這個北方王朝,便是權貴人家,也有很多不識字,不懂書的。可畢竟也有不少聰明人,他們很快便明白了,正是蘭陵王透過寵姬之口所表的忠心,所許的不靠妻族,願為孤臣的意願,才令得太后和陛下歸還了蘭陵王的軍權。

鄭瑜明白這個道理時,已是第三日午後。她正檢查著自己的馬匹,準備與秋公主等人縱馬踏春

陡然聽到這個說法,“叭”的一聲,馬鞭掉到了地上。

她艱難地彎下腰,朝著那馬鞭撿起。見她直起了腰,一側的李映低嘆道:“怪不得世人都說,南人才智甲天下……她一個私生女,竟也知道這等道理,實是想不到”

說到這裡,她看向一側呆呆怔怔地鄭瑜,低聲道:“阿瑜,阿瑜?”

連喚了兩聲,鄭瑜才清醒過來。她轉頭看向李映,喃喃說道:“我不信阿映,我不信……照她這麼說來,那要強大的家族做甚至?那家族與家族之間,要聯姻做甚麼?蒼天給予我等尊貴的身份,便是用來與賤民相分的。如果在君上眼中,我這種身份的人反而比不上一個賤婢,那尊卑之道,還有什麼意義?”

她說得語無倫次。

不止是她,便是李映,這時也是無法接受。在這個嫡庶之分,猶勝南地的北方,在這些以家族為傲,以自己的身份為傲的貴女們眼中,在這個世家和君王共同治理天下的時代,很少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特別是鄭瑜,她不敢相信,如果自己連這點優勢也失去了,那她還用什麼能踩踐那個張氏?來顯示自己的高貴驕傲?

李映看著臉色發白鄭瑜,嘴唇嚅動著,正想安慰她兩句時,突然的,鄭瑜一笑,眉眼間重又變得堅定自信,她翻身上馬,無比肯定地說道:“阿映,孝瓘會後悔的不錯,她今日是幫他得回了兵權,明日呢?萬一他出征途中,出現肘腋之患呢?萬一有人為難,故意拖著軍糧不給,萬一他被圍了,援兵卻久久不至呢?這變化太多太多了,她一個賤妾,能幫他的也就到此為止孝瓘不用多久就會明白,就會後悔的駕——”

兩騎一先一後賓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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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秋公主等人也身著胡裝,正侯著呢。見到兩女出來,她們嘻笑著一圍而上,一眾鮮卑貴女,以及近年來才大顯風頭的漢室大家姑子,同著胡裝,策馬衝向東街中。

東街中,正是繁華時。市井俚聲一遍,各家店鋪旗幟飄揚,小販們的喲喝聲響徹天地。

在眾女賓士而過時,街道眾人急急避開,一時之間,頗見兵荒馬亂。見到街道中的騷亂,秋公主格格直笑,她揮著馬鞭,高聲叫道:“快點,再快點。”驅著馬,直朝街旁的攤販直衝而去

就在這時,突然的,一陣清歌聲飄飄渺渺而來,“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秋公主清喝一聲,把馬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