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王孫榭與王孫莊不是一個地位的人,更不是一個母親所生,兩者會有所謂的兄弟之情,小歌願意將眼珠子摳出來。王族中人的心都奉獻給了王位與權利,感情這東西,真心不值幾個錢,在權衡利弊中,這些人最先放棄的必定是這東西。

不是情,那麼王孫榭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提起這事呢?小歌想不到,但還是道:“王孫莊我不認識,不過我前兩日我遇到了一個少年,他不怎麼討喜,我只好讓他永遠消失了。”消失得很乾淨,沾上朱宣精心煉製的化屍水,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來。

面對小歌大方的“承認”殺人罪名,王孫榭嘴角完美的弧度不由僵了下,正常人殺了人,怎麼也應該矢口否認,眼前這位就那麼有信心公子潯不敢殺她?

似是看出了王孫榭的疑惑,小歌笑道:“死的只是一個庶子,為一介婢生子而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非明智之事。”華族嫡庶尊卑等級森嚴,若死的是公子潯的嫡出子女或正妻,不管對方多麼的強大,強大可以輕易的碾死公子潯,他也得復仇,因為若不報復,必為世人嘲笑懦弱無能。但若為庶出或妾婢伎之類的存在而得罪強權,在時人看來,那不是不畏強權,而是愚蠢,公子潯就算報了仇,糊塗好色的名聲也別想跑了。當然,她家老頭也不會有什麼好名聲,縱女行兇,可她那老頭有名聲可言嗎?蠻不講理、濫殺無辜這兩個標籤似乎就沒離開過他的頭上,與公子榭相比,不過是瓷娃娃抱著泥娃娃一起跳海,前者會難受,後者卻會完蛋。

且王孫莊不過一介庶子,而她,跟老頭的關係再有問題,她也是老頭的嫡長女,唯一的嫡嗣,族譜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的嫡嗣,公子潯若將她殺了,她的家族必定賭上整個家族的力量也會滅了公子潯九族以挽回家族的顏面。

王孫榭微笑道:“我只是很奇怪有人能在府中行兇。”他對王孫莊是怎麼死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看到小歌出現在這裡,不免將兩件事給聯絡到了一起,前兩日為了找人,公子潯府中可是鬧得不可開交。

“那你如今知道了,可否借道?”小歌重新抱起盒子笑問。

“你手中之盒,我看著眼熟。”

小歌無恥的道:“你約莫眼花了,可需要我介紹醫師給你嗎?我跟藥王谷那些瘋子很熟,我開口,他們一定會招待你的。”將藥王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在你身上試一試,藥王谷可是缺藥人缺的緊吶。

□□裸的威脅,但王孫榭不得不吃,小歌不是他一個庶出王孫能夠抗衡的,哪怕對方只有三歲,哪怕對方是一個病秧子,若是想要他死,誰也攔不住,包括他的父親公子潯。屈辱之感在心中熊熊燃燒著,王孫榭面上仍不顯分毫,讓開了道。

小歌揚眉,好忍性,這小鬼日後必成大器。

雖然驚訝於王孫榭的能屈能伸,小歌卻沒有斬草除根的打算,等王孫榭成就大器有能力找她報仇的時候,她早死了,她註定短命這個診斷可不是出自一般的醫師,而是藥王谷谷主蘇三七親口所診,且多年無法改口,而這世上醫術比蘇三七雖有,然早已作古。她死的時候,嗯,王孫榭肯定沒成年,等他成年了,也肯定沒本事追黃泉去找她麻煩。

王孫榭不擋道,小歌便抱著盒子離開,走過王孫榭身邊時,小歌的腳步頓了頓,忽道:“不想笑就別笑,笑得真難看。”從頭到尾連一絲弧度都沒變,跟畫上去似的,若是一幅畫倒也罷了,即便不會有變化也是賞心悅目的,偏偏王孫榭是一個大活人,怎麼看都讓小歌覺得怪異。就算是虛偽的笑也要帶著真好不好,像老頭跟阿母,眉宇間帶著笑,雖然也是虛偽的,但至少有三分真,即使知道那是虛偽的笑,也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噁心。

王孫榭聞言愣了下,笑容僵硬了一瞬,他笑得有那麼難看嗎?不笑?從知事起便一直在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