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重倒也不躲,只老老實實地捱了樂樂一巴掌,用手背輕試著臉頰,站起身來,冷笑不語。

衝動的文秀才要起身過去問個究竟,卻被一旁的劉飛攔下了。劉飛徑直站起身來,踱至仇千重和樂樂的身前,劍眉一縱,淡淡地問道:“呵呵,二位,這是怎麼了?”

“他……”樂樂剛要告狀,可那話她卻怎麼也羞於出口,只好生生嚥了回去,火冒三丈地怒視著仇千重,一腳使勁跺著地面,發洩胸中怒火。

而仇千重也不急,英俊的臉龐上也透出一絲傷感,抱歉地向劉飛言道:“哦,劉師爺,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大人和師爺的休息了。方才在下只是見這位姑娘同我妹子一樣懼怕雷聲,想要過來安慰上幾句,卻不想來得唐突,被這姑娘誤會了。”

說著,他轉向了樂樂,禮貌地抱拳躬身,深深一禮,神情嚴肅地說道:“姑娘,在下並無惡意,言語不周之處,還請姑娘千萬見諒!在下這裡賠禮了。”

神鞠一躬之後,仇千重抬起頭來,用懇切地目光凝視了樂樂許久,隨後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唉聲嘆氣地轉身坐到了別處。

劉飛審視地望了望仇千重,又轉頭盯住了樂樂,輕嘆了一聲,問道:“當真如此嗎?”

樂樂氣得七竅生煙,白了劉飛一眼便坐了下來,雙手託著香腮,一言不發。

劉飛見樂樂並不反駁,便只好轉身回到了秀秀的身邊。心中暗道:哎,一個不省心的樂樂還不夠,如今又添了一個惹是生非的仇千重。

這時,文秀湊到了劉飛的耳邊,掩口悄聲問道:“阿飛,到底怎麼回事呀?”

劉飛冷笑了一聲,低著頭小聲言道:“依我推斷,定不是什麼大事。”

“既無大事,樂樂怎能抬手便隨意打人呢?你也不說教訓她幾句?”文秀眨著如水的美眸凝視著劉飛直率地問道。

劉飛眯起一雙小小的眼睛,緩緩答道:“你我又非樂樂家人,有何權利教訓人家呀?”

“可……”文秀還想再爭辯幾句,卻被劉飛打斷。

“有時候好心不一定能辦成好事,方才仇公子不就是個例子嗎?”劉飛悠然自得地靠在了一邊,抬起雙手,託著後腦,細聲細語地辯道。

秀秀聽了,嘆了口氣,也只好作罷。要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準要衝過去和樂樂理論一番的,不過她轉頭見樂樂一個人畏縮在角落裡,也著實可憐,暗道:哎,算了吧,反正她還小,一個人漂泊在外,有些暴脾氣也不可避免啊。

而此時的樂樂正氣呼呼地低垂著眼簾,餘怒未消。不過這個仇千重的話倒是讓小樂樂驚醒:是啊,人家夫妻和順,我又算什麼?

可剛剛想到這裡,樂樂的心突然狂跳不止,雙頰如同著火一般滾燙。她不禁埋下頭,暗自責備著自己:哎呀,我是瘋了嗎?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那個人可是個假巡按啊!

下午時分,一天烏雲才漸漸散去,雨住風停。可這場暴雨帶來的絲絲涼意卻讓人瑟瑟發抖,原來這天氣是乍暖還寒,不起眼的一場雨都小覷不得。

羅鎮虎和李皓軒在屋中升起了一團火,以供眾人取暖,又到外面打了些野味回來烤制。

烤肉的香味頓時瀰漫了整個屋子,樂樂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她迫不及待地湊到火堆旁邊,眼珠不錯地盯著那些烤肉,就等著第一個吃到嘴裡呢。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飢腸轆轆,仇千重從自己背上的包裹裡取出了一些乾糧,送到了文秀等人的面前,說是可以一起享用。謹慎的劉飛委婉地拒絕了仇千重的好意,說是羅鎮虎的包袱裡也備有乾糧的。

仇千重倒也並不強求,只坦然一笑,收起了大部分的燒餅,只留下一塊,自己先行吃了起來。

文秀見仇公子並不介意劉飛的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