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都是靠自身,那你修這潭柘寺幹什麼用的?皺了皺眉頭,看康熙臉上沒什麼表情,問道,“大師這話,我不甚明白,若是修行乃個人行為,那為何佛祖受於萬人仰仗,在佛家,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您這寺院,那些砍柴做飯的和尚也得伺候您來著?”

震寰看了看瑾琀,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娘娘乃聰慧之人,必是明白這個理,這萬物一體,世間芸芸眾生,其組成結構一樣,但若修行的條件不一樣和個人的方法不一樣,其結果當然不一樣。”頓了頓又道,“況且娘娘也不是相信這個道理麼?”

真真是糊塗了,瑾琀感覺著震寰說的話怎麼相互矛盾,這會還談起哲學思想來了?想了想不明白,就懶得去理他,轉過頭望見康熙則一臉深沉,俊眉微蹙,問道,“那朕之皇女,是天命麼?若是朕執意留之,可行?”

瑾琀一愣,怎麼扯上這個問題了?抬起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小腹,有些緊張地看著震寰,等著他的答案。因為直至現在,她所熟知的歷史還沒有改變。

“陛下多慮了。”震寰看了看康熙,又看了一眼瑾琀,“娘娘應該最是懂得,就如剛才老衲所講,就算是常人,修煉之道不一樣,卻也可熬煉成佛。”

“娘娘何不想想整件事的始末?”隔了半響,震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28章

瑾琀一驚,被震寰清澈的眼神看得更是不自然,呆愣了半響,頓時豁然開朗,笑著答道,“多謝大師指點。”原是她固執了,又鑽了牛角尖。連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都能來到這大清朝,還有什麼不能改變的?

康熙也笑笑,卻是把震寰最後一句話理解成安撫瑾琀了,然後對著瑾琀道,“至此,你就好好養著身子,若還像以前那樣糟蹋自己,就算是她想留下,也煉不成佛咯。”

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瑾琀裝作羞澀地低下頭,同時也在心裡微微讚歎,以前是從不信佛之人,而此刻卻有另一種理解,這高僧修煉不是為了來世今生,卻是為了那顆平靜的心,就只一個“道”字,也使人明瞭這做人做事的道理,對於自己的心境更是一片明朗。

想了想,這幾年,怕是被康熙那種威嚴的氣勢嚇著了,也或許是更加了解那屬於帝王多疑的性子,自己怕了,同時懼於歷史這兩字,更是心驚膽戰,整日活得惶恐不安,遠不如剛到清朝那段日子般的瀟灑自如。隨即嗤笑,她不是最討厭孝莊那樣攻於心計的女人了麼,怎麼還逼著自己成為那個樣子?嘆了一口氣,若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提防著康熙,可能她還不能活到歷史上佟佳皇后那麼些年的日子。瞬間又想到遠在紫禁城的胤禛,輕輕笑了笑,宮鬥還得繼續鬥,兒子也要繼續養,這日子還得過下去。康熙是個什麼樣的人,與自己完全沒關係,只要不要了她的命,廢了她的副後之位,或者抱走她的兒子,她亦可以留些時間輕輕鬆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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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禁城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瑾琀一到承乾宮門口,就迫不及待地向胤禛的房間走去。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正在軟榻上與胤礽玩得歡快,瑾琀頓了頓腳步,不知為何感覺眼眶有些溼潤,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什麼康熙,什麼納蘭,什麼前世今生,遠不如胤禛來得重要。

小胤禛接過胤礽手上的小木劍,隨意亂舞了一陣,覺得有趣,然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胤礽。

胤礽笑著摸了摸胤禛的小腦袋,點點頭,“好,哥哥教你,你這個小淘氣鬼,比哥哥小時候還淘氣呢。”語氣中帶著寵溺。

胤禛張著小嘴開心一笑,就要直起身攀上胤礽的脖子撒嬌,突然看到瑾琀站在門口,呆呆地盯了瑾琀幾秒,然後吸了吸鼻子,小嘴一癟,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