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那麼慈眉善目不過是為這一刻做鋪墊。

回想起宋之任最初對靳某某的喜愛,靳子琦便覺得惡寒,不由地摟緊了某某的小身體,連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假意對某某那般親熱刻意讓她放鬆警惕,現在再給她致命一擊?

但恐怕要讓宋之任失望了,因為靳子琦亦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目光一轉,便和對面的蘇珩風不期而遇,他正眸色不諳地盯著自己。

靳子琦微不可見地揚了下黛眉,便收回自己的視線,夾了塊菜細嚼慢嚥。

“哈哈,桑桑能抽空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哪還敢挑三揀四,還沒吃過飯吧,明管家,讓傭人再加副碗筷。”

宋之任爽朗的笑聲縈繞在餐廳裡,明管事衝一邊的傭人一揮手,一套嶄新的餐具便擺到了宋之任旁邊。

方才剛進入餐廳,靳子琦便發現蘇珩風和宋之任位置之間的空隙過大。

現在看著一把椅子移進那個空隙之中,恰到好處,才明白,那裡是專門為白桑桑準備的,目的----

恐怕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為那個位置正好斜對著宋其衍。

只要宋其衍一抬頭就能看到白桑桑,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看來宋之任是做足了準備,只等這位白家千金到來。

白桑桑長髮高高地挽起,露出象牙白的頸項,紅唇輕抿,一雙纖白的手斂著過長的裙裾款款落座,美眸流轉之間,姿態高雅卻不做作。

像這樣的女人,的確有驕傲的資本,甚至於,她走進餐廳至今,都未看宋其衍一眼,好似今的來意並不是為了這個男人。

她只是坐在宋之任身邊,恰到好處地輕微笑著,顯得貴氣而大方得體,舉手投足都完美無瑕。

面對這一桌子不相熟的人,白桑桑也不驕不躁,禮貌地頷首致意,客氣而又給人留下了凜然不可侵犯的貴族千金形象。

有的放矢,又識時務,卻是足夠出色。

不得不感嘆宋之任的眼光毒辣,能選出這麼一位小姐給宋其衍相親。

相親……

發現自己竟用了這個字眼,靳子琦莞莞一笑,這頓鴻門宴就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宋之任要做的恐怕還有讓她知難而退吧?

“聽家父提及不久前宋老剛過完七十大壽,桑桑沒趕得及參加,今特意帶來了幾盒鯊魚軟骨粉來跟宋老賠禮!”

寒暄之間,白桑桑已經在討宋之任的歡心。

她衝剛才領著她進來的女傭一側眸,女傭便將手裡的兩個包裝精緻的禮盒小心翼翼地擱到了桌上。

好巧不巧,禮盒上那幾個醒目的字眼正對著撞入靳子琦的眼簾,就像是一種寂靜的挑釁,卻又讓人無法說明她是刻意而為之。

靳子琦掃了一眼寫著“鯊魚軟骨粉”的一行字,淡淡的,看不出她的情緒。

至於宋其衍,即便是聽到白桑桑的聲音,也只是斜了她一眼,之後便端著小碗拿著湯匙,專心致志地喂靳某某喝湯。

相較於他們這一對錶現出來的漠不關心,那一頭的宋冉琴卻是對這位白桑桑表現出了想當濃郁的興趣。

“聽說白小姐之前一直在澳洲國立大學攻讀mba學位?”

白桑桑聽到宋冉琴興致勃勃的提問,便四十五度側身,微微一彎唇角,“嗯,半個月前回的國,父親一直希望我能回來幫他管理產業。”

“白小姐年紀輕輕就要接管家裡的酒店產業了嗎?”宋冉琴滿臉的詫異,但更多的是一份歆羨,掃向身邊喬念昭時愈發地沒好臉色。

人家有錢人家的兒子哪個像她那不爭氣的兒子,竟然不要靳家的大小姐要這個演戲的,如果當年和靳子琦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