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琦,剛才那個小姑娘說這是上好的參茶,還熱著,你喝點吧。”

秦母遞過來本擱在她面前的杯子,掀開杯蓋,一陣人參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靳子琦望著一口都沒喝過的參茶,怔了怔,接過來卻沒有自己喝,而是依著秦母的旁邊坐下,重新把參茶端到她的面前。

“我來之前已經喝過了,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

秦母似信非信地瞅著靳子琦嘴邊的笑容,然後低下頭,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參茶,皺了皺眉頭,將參茶往靳子琦跟前一推:“我不渴,子琦幫我喝了吧。”

靳子琦知道秦母這麼說,不過是想把參茶讓給自己喝,其實從剛才進來她就看到秦母那略顯乾涸的嘴唇,有些起皮,顯然是缺少水分引起的。

也許秦母這樣的言行在外人看來會覺得上不了檯面,然而,靳子琦卻心頭一暖,她看得出秦母是發自內心地在關心自己,即使……她是秦遠的母親。

招來傭人讓她再端來一杯參茶,靳子琦把那杯擺在秦母的桌前。

“伯母,現在我們都有了,您也喝吧,走了這麼多路,應該也渴了。”

秦母盯著那杯參茶,定定地走神,忽然,眼角有些溼潤,靳子琦看得有些措手不及,家裡的長輩都不曾在她面前如這位秦老夫人這般掉落眼淚。

“伯母——”

“子琦。”秦母卻叫了她的名字,抬手望向她,抓過她的手,輕輕撫著。

靳子琦的處境突然變得很為難,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在這樣一個年邁無助的老太太面前做不到太過冷漠,最後只能先發制人避免尷尬局面產生。

“伯母,我已經給秦遠打了電話,過會兒他就會接你回家了。”

一聽到“回家”,秦母的臉色一變,直接不願地說:“我不回去!”

這個老太太從靳子琦見到她第一眼,都是一臉和善呆滯的模樣,哪裡有像此刻這般肅著臉表達抗議的堅定神色,和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似乎是怕子琦趕她走,秦母急急地說著:“我不要回那個家,阿遠又不在家,每天都要很晚回來,我給他做飯,看到有罐頭,就用廚房裡的那口方方正正的櫃子給他煮,那個女人回來卻說我要炸了整個房子,還跟阿遠告狀。”

靳子琦從秦母的話裡聽出了個大概,無非是秦母不小心把易拉罐類的東西放到微波爐里加熱,差點把廚房弄得爆炸,後來被方晴雲看到告訴了秦遠。

“我也只是想給阿遠做些吃的,他每晚那麼遲才回家,一回來,還要給那個女的做吃的,還要拖地打掃,我明明看到他就是這麼用那口櫃子的,怎麼我用,那個女人就說要爆炸,她一定是故意的,不讓我碰那個家裡的東西!”

在秦母眼裡,方晴雲無疑已經被定位為一個惡毒的兒媳婦。

靳子琦覺得自己不是居委會大媽,對於調解家庭矛盾這回事,著實不在行,她此刻如果說些什麼,難保不會被說成是攛掇秦母欺負方晴雲這個兒媳婦。

所以,無論秦母講的如何氣憤委屈,靳子琦都只是輕撫秦母的後背。

秦母說到後來也不說了,只是愈發握緊了靳子琦的手:“子琦啊,你這些日子都住在這裡嗎?為什麼不跟阿遠住在一起?媽有話想跟你說也找不到你,又不會用手機,想給你打電話都不行。”

不知道秦母是健忘還是刻意裝傻,她似乎始終不願意相信靳子琦已經結婚的事實,所以一再地在那裡自我欺騙,活在自己的幻想裡。

可是,靳子琦是清醒的,她不可能為了配合不傷害老太太撒謊。

她抿起唇角,“這是我丈夫的家,我跟他結婚後就搬過來住了。”

“丈夫?”秦母微張著嘴,怔愣地望著靳子琦,靳子琦點點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