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於是打了送她們來的沈家主子的臉。

沈妙歌還是由昨天晚上紅袖見過的兩個丫頭服侍,雖然他是男子,但是身子骨兒現在不好,兩個丫頭做事便非常小心,所以沈妙歌收拾完之後,紅袖已經等了他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沈妙歌有些歉意的道:“還有再等一等,我用過了藥,我們再給老祖宗、老太太,和父親母親及各位長輩請安。”

紅袖點了點頭:沈家的人還真是不少,今兒這頭不知道要磕多少了;她在一旁看沈妙歌吃了一碗藥之後,又吃了幾個大大的、黑黑的藥丸子,便微微皺起了眉頭:“你吃藥多久了?”看他的身子骨,不像是病了幾天的樣子。

沈妙歌聞言掃了紅袖一眼:“一年多了。”

紅袖便沒有再言語:這人的病怕是極重的,自己還真是有著隨時做小寡婦的可能。

沈妙歌漱口淨手後,便由人扶著坐進了一個藤製的椅子裡;他看了一眼紅袖:“再抬一個春凳簷子來。”

紅袖才知道這種椅子加了兩個轎杆兒的東西叫做春凳簷子,在她看來也就是簡單的二人抬的轎子。

原本紅袖小夫婦應該坐人拉的車子過去,不過沈妙歌發了話,所以他身旁的丫頭便出去吩咐了一聲兒,不大一會兒便有人抬了簷子過來,卻是放在門外沒有抬進來。

紅袖自昨天便深深的知道這個時代有多麼的男尊女卑了,所以她並沒有先起身出去乘轎,而是等沈妙歌被兩個身壯的娘子抬出去之後,她才出去坐到了簷子上。

沈府一路上的景緻還真是不錯,紅袖不自禁的因此沈而想到了彼沈:在上一代所逛的沈園比起沈府來也有所不及啊;想了想她也就釋然了,畢竟沈園在現代人手中已經很久了,早已不是原來的沈園。

這路程還真是不近,朝東一直走,出了他們的院後,便自一個角門兒上了迴廊,出了迴廊再穿過了一個門,轉過了一條小徑兒,又過了一個門兒,紅袖的簷子便落地了:她要下來自己走了;而沈妙歌卻還是坐在簷子上。

院子裡早有人圍了上來請安引路,丫頭媳婦子們人人都喜笑顏開,還有人大聲說去回老祖宗的話;有這些人一說話,兩旁的廂房裡也走出來不少的人,不過那些人只是遠遠的觀望,三五成群的小聲說笑,卻並沒有人走過來。

紅袖掃了一眼:她所看到的便有二十多人的樣子;沈家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人?

她隨在沈妙歌的簷子後面,在幾個媳婦子的簇擁下向正房走去;此處院子裡的花兒並不多,倒是生長著兩棵比較高大的樹木;她能認識的樹木真不多,不過這兩棵樹她還是認識的,因為這是她所喜歡的一種樹:芙蓉樹。

只是這麼大棵的芙蓉樹,她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便多看了兩眼。

沈妙歌一直在悄悄的注意著紅袖,看她對兩棵芙蓉樹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便道:“這兩棵樹是我曾祖父當年親手栽下的,現在已經幾十年了。”

紅袖點了點頭,這樹高大約有三、四米左右,樹幹一個人也抱不過來:樹齡已經很大了。她雖然多看了幾眼芙蓉樹,腳下卻沒有停半分。

看來沈家的老祖宗喜熱鬧吧?這院子裡的人比昨日所見的沈家婢僕們要隨意的多,談笑聲並沒有刻意壓低。

沈妙歌在前,紅袖在後二人進了屋裡:這裡是花廳。

屋裡迎面擺放著一張大大的長几,長几上安放一些擺設;長几前面便是一張八仙桌,兩側都擺放著椅子;而在屋子中間鋪著一塊厚厚的地毯,地毯兩旁各安放著四把椅子,每兩把椅子中間都有一個小几;屋子靠牆還有幾隻高低不等的花架,上面也有擺放古董的,也有擺放花草的。

整間屋子給人一種十分大氣富貴的感覺;只是屋裡除了幾個小丫頭,並無沈家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