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直幫著他們說話也就罷了,怎麼眼下連……唉,難不成如今人人胳膊肘都愛往外拐?“至少離源的毒總算是解了,你只需好生調養也無大礙,無論如何燕神醫終是幫了我們大忙,我打算設宴以酬,你需臥床靜養就不用去了,離源精神尚可的話,便由他陪我出席吧。”

完全沒注意到下屬的哀怨之情,宣偌自顧自得說完起身離去,剩下離木欲哭無淚的躺在房中,他確定燕昔是他此生最大的噩夢。*** * ** *** ** **** *佳餚美酒,賓主盡歡,懷日樓最頂層的‘惜古閣’中,在臥床修養者從離源換成離木的第二日夜裡呈現的正是這幅如畫般和諧宜人景象。燕昔一身素白雪緞,簡單將髮束於一條珍珠色澤寬錦之中,全身上下無一飾物,唯腰間斜插著一支通透瑩潤的玉笛,更顯得俊逸出塵。此刻他優雅的端坐於一側,緊挨著他的自是銘煙佳人,今日佳人輕點朱唇,微施粉黛,青眉如黛,鳳眼流盼讓人遠遠一瞥便覺驚豔。“今日二位裝束耀人雙目,與兩位相比金童玉女怕是亦未能及也。” 宣偌紫袍繫於銀絲錦緞中尤露尊貴之氣;望著相鄰而坐的二人微笑讚道。“宣公子過譽。” 燕昔對上那別有深意的雙眸,溫雅內斂以對,談笑自若,“公子才是仿若日華,氣韻高貴與生俱來,縱使只著粗布麻衣依然難遮奪目光芒。”銘煙卓有興味的邊抿酒邊欣賞二人彼此間言語相悅。離源正殷勤為鈴兒佈菜,感激她連日來照顧自己。鈴兒這幾日因擔憂離源之故,頗有些食不下咽,這會兒心事已了,不由覺得眼前這些菜都津津有味起來。“對了,離大公子毒雖解了,可近期內還需多多修養少動內力,尤其要保持心境平和為佳。離二公子現下可好?在下確已盡力,可還是……唉,人算不如天算。這是不才所配的獨門醫治內傷之藥‘回魂丹’,望能對其有所助益。”燕昔將一拇指大的瓷瓶遞於離源親切關懷道。

若非離木代替自己躺在床上,離源定會以為燕昔真乃仁心仁術之神醫,可此刻瞧著他有別於前的親和,但覺一陣涼意。或者像由心生,怎麼看怎麼覺得燕神醫今天對自己笑得格外詭異。

放下筷子,離源抱拳小心翼翼道:“在下明白,多謝燕神醫為我兄弟費心。舍弟無知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長兄為父皆是我教導不嚴之過,望神醫海涵。”所以千萬別再玩什麼了,領教一次想來已足夠小弟受用終生。離源有些膽顫的接過那瓶子,考慮也許普通傷藥就已經可以了。

“呵呵,離大公子太客氣了,些微小事燕昔早已忘懷。”瞧離源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燕昔不由輕笑出聲,笑得離源暗一哆嗦。“久聞燕神醫喜愛遊遍天下,未知接著欲往何處?”宣偌出言詢問,拉回了燕昔含笑注視離源的目光,使他終能呼吸順暢。“這個嘛…呵呵,天殞第一美人招親,如此盛事豈能不前往,也好一睹美人風采,宣公子認為呢?” 燕昔輕晃手中酒樽,挑眉淺笑反問。“燕神醫已有銘煙姑娘這等慧智蘭心的紅顏知己相伴,竟還對易郡主芳容有所好奇嗎?” 宣偌避重就輕,瞟了眼一旁銘煙見其毫無異色,心中稍覺一奇,面上不露分毫,依舊彬彬有禮,似替其憂心是否會得罪身邊佳人。“哎,這賞花者未必有摘花意,美人如花,在下不過欣賞罷了。” 燕昔一片坦然無偽,偏首與銘煙佳人視線相交,會心一笑,“銘煙既是燕昔知己,自知我心中真意,絕無誤解之理,宣公子放心。”“燕哥哥,你也要去看那第一美人嗎?我和你一塊去好不好?”鈴兒聽到此處興奮地暫時停止享用美食插嘴道。和燕哥哥一起去就不怕迷路了,大哥知道後也不會怪她。“哦?那你不和你的源大哥一塊兒走了?” 銘煙嬌聲略帶幾分笑謔地問。

“唔……”鈴兒卻皺了眉,低下頭果真為難起來。銘煙忍不住就要對天翻白眼,燕昔手中杯略一頓,又不動聲色地送至唇邊。離源仍在往鈴兒碗中夾菜,只是動作極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