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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形於色,可惜功夫不到家,磨牙聲清晰可聞,連帶的笑容亦顯得有些猙獰,“呵呵,我怕是永世難忘了。”“……”看著又開始沉默的隨影,冰凝只覺得心火噌噌得上竄,這人冒險到人家宮裡來只是為了裝石像麼?“你來找郡主?”疑問的句子卻是肯定的語氣,受棲雁多年薰陶皮毛總是學到些的。“她…還未回?”“是啊。”冰凝突然失了氣焰,眸中浮現憂色,“都已經這麼晚了……”
* * * * * * * * * * * * * * * *都已經這麼晚了……從國君寢宮慢慢踱出,望向西沉的金烏,棲雁長吁一口氣,兩側侍衛俯首行禮,她亦未在意,纖長的指揉了揉額頭,徑自向前走去。未出十步,突現一片陰影遮住了夕陽餘輝,抬首卻見一人笑著注視自己。“鎢啟韶?”一時驚訝,未覺三字已然出口,不待懊惱,卻聞鎢啟韶一聲輕笑,“呵,神醫見本王在此很驚訝麼?”驚訝至不再戴著禮數週全的溫雅面具,而直呼其名。未理他的調笑,棲雁微思隨即一笑,“怎會。”兩人遂相攜同行,可半晌棲雁亦未多言一句,無論鎢啟韶說些什麼,她皆微笑敷衍了事。
許久,韶王爺終究忍不住,道:“見天色晚了,我特地來等你,你還不高興?”
“特地等我?”棲雁笑不入眼,“王爺親自前來果真是因擔憂之故麼?”
“……”“只怕擔憂是擔憂,卻並非擔憂燕昔吧?畢竟從國君安危至各方動態,值得王爺費神的事…實在太多了。”轉目狀似悠閒得掃過或近或遠的內侍、宮女,“這宮中四處耳目,在下此時與王爺相攜而行的事大王爺與想知道的…還有王爺想讓他知道的,必是都以知曉了吧?”“ 王爺先是親自去宮外迎接燕昔,而後又在寢宮外等候…呵……”棲雁勾起抹嘲諷的笑,此人在中原時,怕便已開始算計自己。“燕昔竟能如此得韶王爺看重,定令不少人為之側目,是麼,韶王爺?”初聞其言,鎢啟韶臉上掠過一瞬陰霾,待其言完卻是笑了,“雁…燕神醫,呵,或許吧,但如此我不也將自己與你拴在一塊兒了麼?”慢慢靠近,咫尺之距,定定看著她,“何不把這當作一種別樣的信任?”這樣霸氣卻又複雜的目光似曾相識,腦中不經意地浮現一道身影,“我曾下過盤怕是此生難忘的棋。”不理對方不解的挑眉,棲雁喃喃低聲道:“我輸了一子,知道為何麼?”
以她的才智,能勝其者根本寥寥無幾,究竟何人竟贏她一子……此生難忘麼?鎢啟韶突升一股不快,卻只淡問道:“為何?”“因為啊……”......“一子錯滿盤皆輸嗎?”“非也,神醫是敗在心不夠狠。不然今夜我亦無機緣得見神醫,不是嗎?”
“因為在下比不得對方狠絕,棄廢子毫無猶疑,不過……”凝神直視其雙眸,“不過我相信王爺在這點上亦不居人之後。” 什麼拴在一塊兒?若有個萬一,此人定會毫不猶疑的便犧牲自己!
張嘴似要辯解什麼,卻覺無力,若為成事自己的確是什麼人都可做棄子吧。偏首,移了目去,“國君的病究竟?”棲雁不奇怪他突然轉了話題,但在這兒竟談及……星眸環顧,此地臨湖空曠,一目瞭然,原來如此!這兒看似毫不隱蔽,但正因如此反而可避免‘隔牆有耳’,畢竟無論再膽大的密探亦不敢明著靠近九王爺,鎢啟韶。看著晚霞灑落韻紅在俊朗英健的臉上,棲雁竟生出種近似追思之感,十四年光陰,他愈發深沉,謀算一切已然成了習慣,當初的少年狂傲陰沉卻依可偶見份真性情,可如今……
呵,自己又有何立場說他人呢,當年的雁兒尚會出手救下簫吟,今日…即使國君之命真有救,自己只怕也要權衡利弊,幸而……“病已入骨,我可多續他一月之命。”“至多一月?”一陣風吹過,夾著片片落葉,棲雁閉目擋住塵沙。“是。”
玉魂冰心夜已昏
“娘娘。”一